接着便听见外头一叠声喊:“老爷,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才刚派了人去寻您,咦?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这位是……快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一阵人声嘈杂,茵茵在门内不得出去,然而心里已如滚水般沸腾起来,她就地跺起了脚……
大门拉开,陆润生由一小厮搀扶着跨进门来,茵茵见他脸色灰败,身子发软,甚至走路也带了几分踉跄,她立刻冲过去扶住他,“爹爹,您……您怎么样了?”边说边上下打量,“可别是受了伤罢?”
陆润生纵是虚弱,仍板起一张脸呵斥:“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回去!”
“爹爹?”茵茵红了脸,手上仍搀着陆润生。
福伯忙解围道:“老爷回来了便好了,小姐是一片孝心,才特地跑来大门口等您!”
如此,陆润生才稍稍消了气,由她搀着,一路走一路训斥,说些女孩子要矜持懂规矩,别说他只是晚回来,便是死了,她也不可随意踏出二门等语,茵茵只能低头应着。
之后陆润生又问家里人如何,茵茵据实答了,听说众人都无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都察院的衙署也被围了,那时我出不得去,就怕那些不长眼的打进府里来,这一府女眷,夫人又还怀着孕,方才我回来,坐在赵都督的马上,看见不少人家都教冲破了大门,刘御史家,宋主事家,都进了贼!”
“那咱们府上真是大幸了!”茵茵感慨道。
“全因天水巷巷口的武家,他家老太爷做过禁军教头,致仕后便在家里训练府卫,因此府卫个个功夫了得,不敢挡朝廷军队,但寻常闹事的小喽啰不敢造次,因此护卫了咱们这一条巷子。”
茵茵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