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娘也慌了,起身想往外去救儿子,又不得不顾着老太太。
老太太见状直摆手:“嗨呀!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快去瞧瞧前头怎么样,我这里不必你管!”
邱姨娘得了这句话,便叫玉菡:“你照顾老太太,我去去就来!”说罢着急忙慌往外去了。
翠微堂里丫鬟婆子忙作一团,邱姨娘也不管,直直往外走,只见院门口站着一脸着急的白家媳妇,邱姨娘知她是来传话的,边走边问她:“怎么回事,官差做什么来了?”
“说是要拿二爷,他们说二爷在怡红院大放厥词,欺君罔上,”白家媳妇道。
邱姨娘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惹得官差上门捉拿,又或才抄了宣平侯府,现此事连累至陆家,来抄陆家了,却原来只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她蹙眉道:“这算什么罪名?”
“料想也不是大事,不过做做样子走走过场罢了,那官差对咱们也客客气气的,不敢进门来拿人。”
“那他们还在门外?”邱姨娘放缓了步子。
“柳管事把他们请进大堂吃茶呢,眼下他们就在堂中等二爷。”
邱姨娘颔首,边走着,脑子边风车似的转,她叫白家媳妇:“你再派人出去寻老爷,连同他的衙署,和他常去的酒楼茶楼都得派人去,一定要把老爷寻回来,再……再报给二老爷,请他去会会堂中那些官差,探探他们的口风。”
白家媳妇应是,立即去了。
这时邱姨娘才想到九思的好处,一旦陆润生不在府里,外头有事,都是叫九思或怀章出去应酬,现在九思去了,只有请二房帮忙,想着想着又不禁在心里感叹:陆润生真是个杀千刀的,这紧要关头不知跑哪儿乐去了,夫人又怀孕卧床,连个能办事的人也没有!一面想一面往怀章那里去了。
却说怀章听闻外头有人来拿他,用的还是欺君罔上的罪名,他只觉好笑。
倒是他那两个通房吓坏了,直扒拉着他问:“爷,您做了什么欺君罔上的事?”
怀章一面换衣裳一面笑道:“我平日去怡红院不过喝个酒,何来的大逆不道?难道同姑娘调情时说’有了你,给我个皇帝我也不当’这般的算大逆不道之言?若如此,天下大逆不道的人岂不满大街都是,监狱都不够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