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真望着前头那个娇小虚弱的背影,踉踉跄跄在在冗长无尽的昏暗小巷子里前行,不知怎么,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他向来最讨厌管女人的闲事,可遇到这个小姑娘,他便总忍不住想帮她。
于是他的腿不听使唤了,大步地追上去,“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兰香回了回头,茵茵仍在哭她的,什么也没听见。
“你知道怎么回家么?”赵伯真已经追了上来,茵茵还是沉浸在祖母父亲都不爱她,把她贱卖了的气愤和悲痛中。
赵伯真无法,只得拉住她的胳膊,“六姑娘,你准备这样走回去么?”
茵茵这才回神,望了眼她,气急了,猛地甩开,“要你管?”
“脾气还挺大,怎么,他要纳你做妾你就这样伤心?”
茵茵简直疑心他是故意来看自己笑话的,当下眼泪流得更凶,忿忿望着他,“我的事,与你什么相干?”
赵伯真双手抱胸,笑道:“其实你若不想为妾,我倒有个法子,眼下我正好缺一个正妻,你若愿意,我就上你家提亲,圣上跟前我也说得上话,我来为你父亲求情,如此……岂不两全?”
茵茵如被雷劈中,呆愣在当场,她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的男子,又回味了一回味他才刚说的话,顿时气涌如山,照地啐了一口,“你……你与那盛芸是一丘之貉,你……你们……”茵茵被气得浑身乱颤,言辞无措。
赵伯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收回手背在身后,自嘲一笑道:“我同你说玩笑话呢,小姑娘真不经逗,来,叔叔送你回去!”
茵茵狠狠剜了一眼他,转身便走,兰香回头深深看了赵伯真一眼,也快步跟上去了,赵伯真无法,双手抱胸立在原地看着这主仆二人渐渐走远,见人几要走到巷子口了,这才又跟上去……
他的马车就停在这巷子外一个小酒馆门前,如今夜已深了,闹元宵的人们大多归家去了,巷子外这条小道本就偏僻,眼下来往的人更少。因此茵茵哭得梨花带雨在街上走着,尤其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