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真见缝插针邀请茵茵,“正好我送小姐回去!”
“不必,我就在这儿等人来把马车修好,”茵茵看也不看他一眼。
赵伯真也不多说,这就转身,踏着马扎上了自己的马车。
茵茵虽假意不看他,可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瞥见了车帘落下,等了会儿,赵伯真的马车仍没有驶动。
这一会儿功夫,马倌已去叫人了,就剩她和兰香两个姑娘家立在马车外,茵茵渐渐感到不自在。
陆续有人进衙门,又有人从衙内出去,来来往往都是男子,茵茵便戴着幕离,也能感受到每一双射过来的目光,探究的,或嫌弃的,定是有人看她抛头露面,将她当作什么不知检点的女子了,她感觉自己如置身火海中,周身灼烫。
就在这时,另一边马车的车帘被掀起,赵伯真随口问道:“你还不上来?”那语气仿佛她应当上他的马车却没上去。
鬼使神差的,茵茵转身往赵伯真的马车走去,兰香愣了下,也立即跟上。
于是,茵茵最终还是上了赵伯真的马车,为了不叫那马倌回来时见不着人,茵茵命兰香去向衙门口的守卫说一声,并给了他二两银子,那守卫答应代为传话,如此,茵茵没了后顾之忧。
马车发轫,缓缓向前行驶……车内微微摇晃,茵茵和兰香坐在一边,赵伯真坐在另一边,两方无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茵茵以为对面的人不打算说话了,他却突然开口,“其实那日夜里我同你说的话并非玩笑,你考虑考虑,我等着你!”
茵茵当即又红了脸,嗔怒道:“你说的话我早忘了,往后也不要再提!”
赵伯真笑着瞅了茵茵一眼,“六姑娘说不要再提,赵某说完这几句便不再提了,赵某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也听闻得官场上他一些事迹,心中很是佩服,他今有此一难,并不因他能力或品性不够,全因站错了队伍,加上他在都察院任职,早些年又太过大公无私,得罪了不少人,以至如今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人盼着他死,我有心助他,也没法子,只能给刑部打个招呼,好歹照顾些他在狱中的饮食起居……”
茵茵的脸色渐渐柔缓,望向他,真挚道:“多谢你!”
赵伯真仍是笑,“说谢还为时尚早,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恐怕小姐要给赵某两个耳光了,其实要救你爹也不是没法子,只是要动用些人脉关系,加上救了他便得罪了一票人,这样亏本买卖我是不会做的,除非……”他的目光直直射向茵茵,深沉而幽微,“除非有我不得不救他的理由,譬如,他是我的岳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