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嘴角含笑:“因羊皮不利器用。我有信物,希公主代呈可汗。”
一边谈笑声中,窦诞引领李承乾往书斋行去,气氛骤转肃穆。
“皇姑去也,屏退众人,独汝留守。”李承乾面色凝重,言语低沉,透出深深忧思。
窦诞心头亦是一紧。
此刻太子唤其为“皇姑”,必有所图谋,外人不宜窥探。
随侍皆避,唯留空寂之音。
“高昌国卑使叩见太子。”
门开,高昌使臣匍匐,涕泪交加,“太子曾为高昌之友,当初借兵援唐,我主毫无犹豫。”
“富饶如斯大唐,缘何觊觎小邦薄利?”
“开市于雍州本无可厚非,何故紧追不舍,连高昌境贸易之人亦遭压迫?”
太子威仪何在,岂忘昔日高昌之助?
忆昔言:“一登大位,力挺高昌,一统西域万国。”承诺何其沉重!
悲叹,苦述,凄凉尽在其中。
窦诞听得心惊肉跳,朝廷上下共知借兵之事,竟未曾料及太子有此承诺。
太子之位,权势虽隆,此举已触天怒!
李承乾面色阴沉,思绪纷扰。
压住满腔怨气与恼怒,自省问道,“汝言之何故,孤何曾对高昌之商人不利?”
“太子遣一人名佘太山…”高昌使节抬头,挣扎而起,面向东方,一礼之后曰:“若太子欲推脱责任,卑臣定将前往长安,明言当初诺言,恳请天子践行。”
“孤不曾推诿。”李承乾惶然,急忙宽慰,“实非孤之手笔,若不信,遍邀城中西域商人,汝可辨认高昌中人。”
“佘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