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片时,许敬宗心思流转。他认同李恪关于医者郎中的见解,曾对孙思邈有所倚重,但对其事业并未投以足够重视,忽略了医疗之于民众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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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孙思邈仍在益州,无数益州学子将成为济世良医,行走在天下,救死扶伤,颂扬益州,必将提及推动者名讳。此刻看似无即时收获,却孕育未来繁花。
裴承先所谋者,或可期日后步入宰辅之时,益州医学塾培育的名医将为之助威,稳固权位,并永载青史。
然而遗憾已生,未来仅有岭南医学学塾之名,歌颂孙思邈与李恪之伟业。
“李恪之言确有分量,吾等宜铭记。”许敬宗心中默念。岁月令他明察是非,知人善任。
此时,裴承先沉声道:“吾等不可被吴王轻视,须全力振兴益州。茇麻产业渐趋瓶颈,制药工坊乃吾战略核心。必让益州灵丹遍售天下,乃至西域。勿因保守而束缚,吾等当借十族之力,半年之内拓宽市场。”
“更需扩建制药工坊,即便无孙思邈,求贤若渴。或引宫廷太医院方剂,合力推进制药事业。年底,务使财赋增长三倍,不低于百万之巨。”
许敬宗点头允诺,然此时一人声起,“若无李恪点拨,裴大人何来今日宏图?”
论钦陵步入厅堂,笑容满面。裴承先脸色骤变,阴霾密布。
“裴大人,制药物坊乃李恪构思。彼初建之时,大人四万贯舍益州权贵,明证其时并未珍视。而今,制药成果却仅限本地销售,足证大人对其发展未倾全力。非经李恪剖析民生困苦与求药不易,大人怎会醒悟成品药于民之需。”
“如今欲全面拓展市场,大人胆识何在?”
许敬宗观察论钦陵,感其道出心声。无李恪之启迪,裴承先何敢大展宏图。
“裴大人乃循旧守陈之辈,非开创新天地之英豪。虽得一时财税之丰,然终将被视为李恪之后尘。刺史之位非卿独有,须立新功方能巩固。”
裴承先神色一凛,厉声追问:“尔究竟是何人,敢斥吾?”
论钦陵笑容依旧,心思一转,暗道对方非池中之物。“吾乃叶蕃使节,父禄东赞,余为论钦陵。”
一声震响,裴承先掌击案台,怒气腾涌,“好个禄东赞之子,潜伏刺探情报!”
“吾辈并非敌非友。裴大人若非蠢材,自知不可盲目出手。今携献策而来,助力大人年末登刺史尊位!”
许敬宗眸中微芒闪动,皱眉询问:“论钦陵,汝有何奇术?”
论钦陵胸有成竹,悠然道:“吾能使施浪诏心甘情愿效忠裴大人。这份无血的拓疆功勋,足以促成关陇系推举大人为刺史。莫让近在咫尺之机遇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