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如今王掌柜和旺财是有口难辩,只能担下这欺诈的罪名了。
先去老夫人院子里瞧了瞧,钟老夫人面色好多了,能睁眼认人,只可惜喉咙如同被堵塞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声,嘴角时常有口水流下来。
前几日还会大小便失禁,这两日偶尔也能提前知会丫鬟了,日头不晒的时候,朱郎中说过让把人抬出来晒晒太阳。
常人天长日久的不见阳光,缺了阳气,身体也会慢慢虚弱的。
季韶九进院子时,韩氏和郭宛若刚从花厅出来,韩氏每日都要来钟老夫人跟前侍奉,不管真心还是面子情,也是尽孝,季韶九都记在心里。
还格外的叮嘱给韩氏院子里加了两份补品的份例。
双方相互见礼,韩氏轻声道,“你祖母刚刚入睡,睡前吃了一块茯苓糕,精神还算不错!”
季韶九点点头,“劳烦舅母每日看护了。”
又和韩氏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双方才告辞,季韶九内室看了看,周妈妈守在身边,也就放心地走了。
回了院子,姜二回来禀报太傅府的事儿,季韶九就猜到了这种情况对于秦太傅来说根本伤不到他的皮毛,就如同身上跳上一个小虱子,不疼不痒,只能恶心一下人罢了。
季韶九又想起来米铺前要工钱的那对主仆来,把石武叫了过来,“你这两日去那附近试试能不能碰到那对主仆,若遇到了就带回来,在铺子先给他们二人找个活计做做。”
石武躬身应下来。
季韶九也不是烂好心,只觉得偌大的京城能与那对主仆相遇两次也是难得,那二人为着一百文和旺财据理力争,定然是有难处了。
那对主仆能放下身段挣工钱,她不介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他们一把。
果然第二日满京城的人都听说了太傅府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
晚间众人聚到仁寿堂给钟老夫人请安,钟二爷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季韶九才说道,“白日在大朝会上,四五个言官轮番上奏折,参太傅御下不严,让恶仆欺诈敛财,引得百姓往围府。”
钟四爷追问道,“皇上发火了?”
钟二爷摇头,“秦太傅主动上了请罪的折子,皇上念在那铺子未引起更大的损失,只罚了太傅半年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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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三夫人感叹一句,“还是太傅位高权重,要是别人家还不直接被罢官才怪!”
钟二爷敛了敛笑意,“不过今日可有人问到我头上,说还以为是咱们府给太傅府使得手段呢!”
“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太傅府记恨上了?”
昨日府里的人就听说了此事最开始是因为季韶九买米引起的。
季韶九神色未变,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泰然自若道,“这件事儿还真是凑巧了,路过那铺子见那伙计欺负两个外乡人才进铺子帮他们解围,谁知道竟然还挖出这件让人气愤之事。”
“谁知道这铺子竟和太傅府还有渊源。”
“或许就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生一世还是不要做坏事的好,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被揭穿了。”
钟二爷嘴角的笑意顿了顿,很快地又转移了话题,转到了钟老夫人的病上,钟老夫人如今只能将养着,朱郎中说过想彻底好起来很难。
目前府里有在朝为官的,有进学科考的,钟老夫人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倾尽所有资源给钟老夫人医治,算是府里众人默认的共识。
不经意间钟二爷突然提到了钟璟奕,“我今日隐隐听到风声说璟奕这次大败胡虏,不日就要回京了?”
钟二爷说完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季韶九的神情,他想知道自己那个好侄子有没有私下里用别的方式和府里联系。
他这消息是从贵人那里听来的,特意说出来试探一下大房儿媳。
季韶九是真的诧异了,摇扇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二叔父消息可准确?自从上次夫君来信儿,又有两个月未收到夫君的消息了。”
又看了眼钟大夫人,果然钟大夫人脸上已挂上了欢喜之色,身子都抬了抬,“二叔说的可是真的?璟奕要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