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黎恒拜见大明大皇帝!”
“大皇帝明鉴,昨日天朝晋王殿下以宴请为由,接见我等。”
“然席间却逼迫我等各国发下令旨,强迫我朝藩商与天朝朝廷贸易往来。”
“我等稍有不愿,晋王殿下便大打出手,致爪哇使臣重伤!”
黎利说着,几名夷人样貌的侍卫便将爪哇使臣抬入大殿。
即便能看出那爪哇使臣此刻奄奄一息的样子多有伪装,可鼻青脸肿的模样,却也能证明昨日朱棡没有留手。
“还请皇兄明察!”
安南使臣黎恒还准备出声,一旁朱樉却随即打断道:“臣弟几人本是问询诸国使臣,为何各国藩商来我大明不愿与我朝廷贸易。”
“臣弟几人绝无逼迫之意。”
“晋王动手,也是因爪哇使臣出言不逊!”
就在朱樉准备将爪哇使臣的话一五一十,尽数转述之时。
此刻朱标却抬手打断道:“秦王稍安。”
“安南使臣,昨日你也一并在场,不知可听到那爪哇使臣对我大明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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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当听到朱标问及自己的一瞬,黎恒第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很明白朱标这样问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也就在黎恒沉吟不语,大脑急速运转之时,却听朱标缓步走到跟前,语调极其温和说道:“昨日之事,朕不曾在场。”
“若我朝众人言说,怕有不实,也算屈了你等使臣。”
微微一顿后,朱标提高音量再次重复道:“安南使臣,昨日爪哇使臣出言不逊,你可尽听?”
当朱标声音落下的一瞬,黎恒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哪怕眼前的朱标极尽温和,可那双眸子之中却满是阴沉,甚至打眼一看便知道有什么大的企图。
“外臣.....外臣尽听!”
听到黎恒这话,身旁其他几名藩国使臣不禁面露诧异,抬眸望去。
然而面对众人那目光,黎恒却依旧不以为意。
这些人哪里知道朱标的阴险!
倘若他谎称不知,那便是不诚。于大明境内便也算的上是欺君之罪,罪当处斩。
况且朱标虽嘴上说着为维护藩国使臣,不听信大明臣子所述昨日之情。
可说到底。
朱标又怎么可能不去问询朱樉、朱棡他们。
昨日的事想要隐瞒,那自然也是隐瞒不住!
“外臣昨日席间听的真切。”
“爪哇使臣醉后的确出言不恭,可外臣以为.....”
就在黎恒准备顺势遮掩,将矛头对准殴打爪哇使臣的朱棡之时。
此时却见朱标眉头一挑,语气玩味笑道:“朕倒还想听听,爪哇使臣如何出言不恭。”
“这......”
此时黎恒这才闹明白,朱标哪里是想要维护他们这些藩国使臣。
朱标摆明了就是要抓住使臣不恭大做文章。
也是看到黎恒面露纠结,半晌无言。
朱标脸上温和瞬间消失,转而看向朱樉道:“秦王,给诸位使臣回忆回忆,也让我朝众人都听听。”
“看看昨日爪哇使臣如何不恭!”
“是!”
明白朱标的意思,朱樉转身面向众人。
一队眸子略带鄙夷扫视眼前这些藩国使者,当目光略过那惺惺作态的爪哇使臣之时,朱樉冷哼一声,随即朗声道:
“昨日宴中,何止爪哇使臣对我朝出言不逊!”
“本王与晋王、燕王提及诸国藩商宁可耗时耗力,寻找我朝民间商人往来,也不愿与我朝廷交易之时。”
“诸国使臣表情奚落,言说我朝好勇斗狠,恃强凌弱。”
“藩商若与朝廷交易,我大明朝廷既得钱财必兴兵征讨诸国。”
“放肆!”就在朱樉声音落下的瞬间,李善长首当其冲,当即冲黎恒等一众使臣出声训斥道:“我朝素以仁爱治天下,对邻邦诸国也是以诚相待,怀柔为先。”
“尔等如此诋毁我朝圣君圣主,仅凭此言便足够将尔等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