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早前已经从周楠买安眠药的同一家医院拿到了同一批次的安眠药,刚好可以让江明用来对比。不同企业,不同批次,药品的成分或多或少都有所差异,这个比对非常细致也很耗时。
剩余的罐子都挑选完了,没有再找到类似有针眼的了。
但是江明那检测到安眠药成分这件事已经很振奋人心了。
当晚,顾琛他们就将周楠带回了警局。
当一样样证据摆在周楠面前的时候,当明晃晃的炙热的探照灯直直对着他的时候,当杜星辰有着灿烂微笑的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周楠的拳紧紧握着,双唇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能给我一支烟吗?”这是周楠被带到市局后说的第一句话。
老张和顾琛终于放松下来,每当犯人提这个要求的时候,说明他们的心态已经崩了,接下来马上就会交代作案过程了。
在接连抽了三支烟后,周楠才开始讲述。
“我真的一直把杜星辰当好哥们,即使他拿的年度优秀员工,他的提案是我的点子,我也没跟他计较。我觉得好哥们不应该纠结在这些小事上。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杜星辰的最后落实,我的点子也仅仅就是个想法而已。”
“真正让我对他有意见的是,我爷爷突发脑溢血,虽然当时就过来了,但是住ICU每天将近一万的费用,我们家根本拿不出来。我才工作半年,只存了五万下来。当时我就想到了杜星辰,我觉得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结果,真是出乎我意料。他不光不借钱给我,还给我分析了一大堆道理,说我爷爷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医生都说没什么希望了,让我们就听医生的建议,不要过度治疗了。”
“那可是从小带我长大的爷爷呀,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周楠的音量突然提高,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
“不借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你们说他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种事情其实很难评价,对家属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是如果是医生建议的,说明事情情况的确如此。杜星辰也没有说错。”
“他怎么没错?他不就是为了不借钱给我找的理由吗,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周楠冷笑一声,透着丝丝凉意。
“所以,因为他不借钱给你,你就要他死吗?”
“我爷爷死了,他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