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海却像看稀疏平常的东西一样,他还凑近了点仔细观察起伤口的边缘。
昨天急诊医生只是将腐烂的部分剔除掉了,并进行了消炎,但是并没有做缝合,这样正好方便方庆海观察。
顾琛问医生:“她这样的情况还能修复吗?”
医生摇摇头说:“我们也只能尽力,要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估计很难了。”
“那她的舌头......”
“没有舌头也能正常生活,只是会影响咀嚼和吞咽功能,丧失味觉,同时还会影响发音的清晰度。”
“还能讲话吗?据我同事说,她似乎说不了话。”
“有可能是没有舌头一时没有适应,或者其他原因导致不能说话。”
“其他原因?”顾琛不明就里。
“比如说精神压力太大,或者声带受损。”带班医生说道,“从她的情况来看,上面这两种原因的可能性最大。”
“身上检查过了吗?还有没有其他外伤?”这时方庆海已经确认完病人伤口,直起身子问医生。
医生翻看了一下检查记录,说道:“身上的其他地方就都是一些淤青红痕,破点皮什么的,并不需要做处理。昨天晚上也做了相关检查,内部脏器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今天会安排给患者做一个脑部的扫描,看看她的大脑有没有受到损伤。”
医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从患者的表现出来的行为来看,不管是机械性伤害还是心理上的,她的精神肯定是出了点问题的。”
方庆海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担心有些伤处处理过了,会引起自己的误判。
医生半弯下腰,拿过剪刀,开始修剪伤口处残留的腐肉:“等炎症消了,就可以考虑缝合了。还得从她的臀部和大腿上取下组织下来修补脸上的这个洞。”
十五分钟后,病人悠悠转醒,她一睁开眼睛,眼珠就转悠起来四处打量,当视线里出现了顾琛和方庆海后,眼神明显多了恐惧。她嗦地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自己整张脸,只留眼睛在外面,似乎这样就会变安全。
顾琛朝病床走去,女人眼睛里的恐惧就越盛,及至顾琛走到病床前,女人开始尖叫,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门口的护士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对顾琛说:“顾警官,还是等她情绪稳定一点后再说吧,她这样闹腾,处理好的伤口很容易裂开。医生说了,如果她醒来情绪还是很激动的话,让你们晚点再找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