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为数不多的相处中,对苏清晚的印象,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每次见面,苏清晚总会躲在林双双的身后。
直到成婚前那一日,苏清晚站在林双双和苏济元面前,看不出悲喜,“我可能替你坐上花轿,嫁入渊王府,但若你们敢为难我娘和弟弟,我不介意拉上咱们整个苏氏一族一起去死的。”
那一刻,苏清沐在她这个庶妹眼里看到了决绝。她以为,苏清晚好不容易逮住她和母亲的一个把柄,她不过就是想借此事让林双双这个贱人在苏府的日子好过些。
她一直以为,苏清晚一介庶女,若不是她苏清沐把这桩姻缘让给她苏清晚,这泼天的富贵她能沾边吗?指不定跟她娘一样给大户人家当妾呢!
苏清沐一直觉得,苏清晚应该感激她。
眼下看来,苏清晚没有感激。
“那是你母亲,不是我的!”
这些年来,刘氏对她不曾尽过半分母亲的职责。明知她苏清晚已经到了许婚配的年纪,明明苏清沐早有婚约在身,可每次达官贵族们的各种宴席,刘氏不曾带过苏清晚出席。
刘氏总是带着苏清晚游走于各种各样的场合,因此,皇城里只知晓苏氏大小姐苏清沐,不知道苏府还有个庶出的女儿,苏二小姐,苏清晚。
“你莫不是忘了你这渊王妃的位置是谁给的!”
“谁稀罕!你若还想要,拿去便好!”
苏清晚不稀罕什么王妃,什么正室夫人。她是女子没错,可她不想像全天下所有女子那般与她人共侍一夫,不想把自己困在后院里一辈子,不想勾心斗角,夜不能寐。
同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这个时代,本就对女子不善,女子过得本就比男子艰辛,还要把她们困在后院这座牢笼里厮杀搏斗。
“本王的王妃之位,怎么在你们口中竟成了可以随意推让的东西?”
司徒渊的声音在偏殿中响起,苏清晚没有由来的慌了,苏清沐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苏清晚醒悟,原来,苏清沐早就知道司徒渊在偏殿门外。
司徒渊离苏清晚不远,可这段距离大概是司徒渊这辈子走得最远的路。不管他怎么走,他和苏清晚的距离一直是这么大。
司徒渊站在苏清晚跟前,就这么凝望着她,他眼眸里的落寞,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