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既温柔又冰冷的话语束缚住雪之下。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足以限制她的想法,否定她的一切。
雪之下母亲的眼神绝对不算锐利,声音中也没有怒气或不耐,反而更接近悲叹:“因为相信你,我才让你自由……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失败。”她不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迳自默默地摇头。
“我……”雪之下小声地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下一句话轻易打断。
“难道我做错了吗……”
“呵……”忽然身旁传来一声怪异的轻笑。
“你是……”雪母将目光投向了笑声传来的方向,也就是闻人旭阳这个在场的唯一一个不认识的人。
“伯母你好,我是闻人旭阳。”闻人旭阳见对方的注意力来到了自己的身上,脸上挂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怪异表情,看上去莫名具有嘲讽性。
雪母点头,好像没有看出对方脸上的嘲讽一样回应道:“这个名字……你是华夏人吗?”
“是的,早就在各路商人口中听说过您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是慧眼如炬、舌绽莲花、为人果断啊。”闻人旭阳依旧维持着那个表情,并且在“商人”“慧眼如炬”“舌绽莲花”“为人果断”几词上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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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是在商业吹捧对方,实际则是在挖苦对方逐利、不辨是非、巧舌如簧、行为武断。
“呵呵,过誉了,你也是从商之人吗?”雪母脸上笑容不变。
“当然,您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竟是如此。”闻人旭阳的话语依旧充满了攻击性。
身后的比企谷听得冷汗直冒,如果说雪母的话是在说闻人旭阳是无名之辈的话,那闻人旭阳的话就是在说雪母是名不副实。
两人唇枪舌剑可谓是针尖对麦芒,精彩异常。
“是吗?雪之下这孩子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雪母再次将话题引回雪之下身上。
“啊,今天学生会组织活动,多亏了雪乃的帮助。您的选择相信雪乃真是明智,而且相当正确呢。”闻人旭阳当着雪母的面,毫不避讳用相当亲密的称谓称呼雪之下,同时对雪母的言行予以直接的反击。
“雪乃吗?”雪母小声喃喃一声,“原来你是专程送她回来的啊。谢谢你了。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的家人应该也会担心……对吧?”
虽然没有直接送客,但雪母还是如此暗示。在此同时,她也用态度划出明确的界线——这是她们家的事,不容外人置喙。
闻人旭阳笑笑:“我是一个人住,所以没有关系。不过时候确实不早了,我也确实应该离开了。”
未响应先是呛了对方一句,明确表示送神没这么容易,我不是你送走的,对你们的家事予以避讳就是给你个面子。
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出,一直被忽略的比企谷和由比滨也提出告辞,转身离开。
“那伯母我就先离开了。”闻人旭阳冲雪母笑笑,转身在雪母诧异的目光中走入了旁边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