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此间的传说,“三十六”是法事中祭鬼神专用的数目,就连献祭给鬼神的牺牲,必须是三斤六两。
越王翳想到自己正处在“三十六”年的关键时刻,又联想到今年以来王室中横生变故,更加重了自己的心理暗示,心情灰暗到了极点。
他咳嗽一声:“王弟,陵阴之事,所查如何?”
王子豫立即运用“春秋嘴法”开始了汇报,将陵阴刺杀事件的嫌疑,一点一点地引向太子诸咎。
而在王宫的帷幕之后,一双耳朵竖得尖尖的,一字不漏地将王子豫的汇报全部听了下来。
越王翳听完长叹一声,废黜太子,动摇国本,他始终还是下不了决心。
半晌之后,越王翳道:“越国多事之秋,吾弟当多任事!”
王子豫闻言大喜,这,这,这是要立我为储君了吗?虽然心中暗喜,但却始终不露声色:“王上珍重贵体,臣弟自当勉力为之。”
帷幕之后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悄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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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顷之后,太子诸咎的耳朵听到了一字不漏地汇报。
箭矢飞了一会儿之后,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果然还是你,王叔!
诸咎已经在祖父朱勾的牌位之前跪坐了太久了。此刻,他默默地念着祖父朱勾当年说过的话:“治国家者,虽至亲,可杀也!”一遍、一遍、又一遍。
突然间,他长揖到底,以头触地:“祖父之言,孙儿一刻不敢稍忘。今,国方有难,吾当行之!”
言毕起身,双目精光暴射:“告诉太傅,事当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