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错今日未曾披甲,一身缟素,浑不设防。
悲伤的唢呐吹得天地低回,在田需、魏错的带领下,众人向魏惠王的陵寝行跪拜之礼,包括现场警戒的士卒,也纷纷低下了头去。
公孙喜红着一双眼睛,将手中的弓弦拉满,等魏错抬头的一瞬间,弓弦一声响,箭出如霹雳!
锋利的箭矢准确地穿过魏错的脖颈,巨大的冲击力顺势将他的身体扑倒在地。
魏错双腿乱蹬,抽搐片刻,立即没了声息。
宫中一时大乱,田需等文官更是吓得抱头鼠窜,场面一片混乱。
公孙喜没打算逃跑,他挺剑向前,一步一步地走向魏错的尸身,趁亲兵不备,疯狂地向着魏错的尸体猛刺、猛砍,状若疯魔。
魏错的亲兵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进行反击,十数支长戈从四面八方扎进了公孙喜的腰腹,齐齐将他架了起来。
魏错的副将奋起一跃,将公孙喜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顺势抓住头发,提了起来。
“公孙喜!”众人一片惊呼。
公孙喜和魏错,先后死在了魏惠王的葬礼之上,魏国城中更加群龙无首。
相国田需,此时俨然是大梁城中的最高话事人。魏军多是武夫,没有主见,关键时刻,还得需要这些士大夫出来主事。
众人呼啦啦将田需簇拥上来:“臣等以相国马首是瞻!”
形势的进展,出乎田需的意料,此时此刻,出降已经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田需道:“老夫不知兵事,诸军若要守卫大梁,请另选高明;诸君若欲活命,老夫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城与汉军议和,为诸位、为大梁军民择一坦途。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正当此时,城头军卒来报:“报相国,汉军似在挖掘坑道,城外有不明土堆。”
田需道:“城外汉军之首,昌国君孙膑是也。此人素有‘拔三都,死二君,斩卅万’之名,邯郸、临淄城破,皆以坑道始。诸君,大梁城破之日,当不远矣!”
“此刻出降,当有献城之功;若是城破之日,不仅无功,而且有罪,诸君三思!三思!”
田需这是在向这些乱兵极限施压,要打,你们上!要和,老夫倒是可以帮帮忙,你们看着办吧!
已经有了铸铁火炮、铸铜火炮的汉国,如果要破大梁城,显然并不需要再施以坑道作业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