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行了礼退出去,躬身关上门,还互相对视着交换眼神。
然而屋内的楼筱却没有在被褥中躺下,她盘腿坐在床中央,放松身体,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皇宫一点也不好玩。
另一边,萧正度溜回了自己的寝殿,一进入房间就扯下上衣露出精壮的半身,轻轻甩了甩头,用手把乌黑的乱发给胡乱捋了下,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
立刻就有伺候的人来为他梳理黑发,还有侍儿低头递上一杯热茶,只是萧正度垂眸瞥着这个侍儿,并不接手。
侍儿倒也镇定,仍旧躬身奉茶,身形一动也不动,连睫毛也不曾闪烁,呼吸平稳,一点不见慌乱。
“这么快就来打探了,你家主子真是迫不及待。”萧正度把为他梳发的侍人挥退下,只留了面前奉茶的,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朵,
“吉姮,你何必跟着他呢,他只是个胆小鬼,念了多年的人都不敢亲自来见,还非得让我去探。”
他点明了侍儿身份,也只是让她睫毛颤了颤,这般稳重的样子让萧正度感叹真是一条好狗,
对方一副恭敬样子举着茶,水雾升起又消散,隔在俩人中间是她不可出口的拒绝。
吉姮态度如常,萧正度“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知道自己不说出口她是得赖在这儿了,遂开口道,
“得了!去告诉你家主子,她没碰我……洁身自好的很……你家主子还能不了解她?怕的话,何不亲自来试?”
不知哪句话刺痛了面前稳重的侍人,此时她才缓慢直起身体来,从卑微的侍儿成了忠正维护主人的良臣,
她又一次微微躬身,“主子自有主意,还请殿下慎言。”
虽说眼依旧低垂,但此话一出,萧正度还是察觉了其中对他身份的轻慢,
他自小见惯了奴才们逢高踩低的嘴脸,但自女皇登基,他好歹也封了王位,
对于皇位易主之后为数不多剩余的皇家子弟,没有谁再会当面给他难堪。
除了某人……
哼。
萧正度咬着牙道,“滚去你主子那!别忘了他与我的约定。”
说完就见吉姮礼仪完美的躬身后退,像每一个侍人那样恭敬,然而只有萧正度知道这个人和她的主子有多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