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离得够远,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闻不到任何血腥味了。
身体不受控好像越来越严重,楼筱反手摸着自己的脉搏,无法像阿尼兰那样发现蛊所在何处。
远远瞧着热闹的楼筱有一抹无人注意的沉重,摸不出什么她便放松身体,双手后撑,百无聊赖的等着仪式结束。
石阶之上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楼筱垂了眼,看见屋檐之下走出一个身影,左右张望着似乎在找人。
李怀卿啊。
他怎么也出来了。
楼筱坏心眼的没开口,看他几时能发现身在屋顶的她,
可是李怀卿毕竟没有经验,找了一圈没看见她,便抬步准备换一条街道去寻。
楼筱及时开口叫住了他,
“李怀卿,抬头。”
身穿靛蓝带兰草纹服饰的李怀卿闻言,终于找到了身在屋顶坐的毫无形象的她,
“你在这里。”
楼筱“嗯”一声答道,“你怎么出来了,也是看着祭祀不适么?”
李怀卿欲言又止,楼筱思及两人这样子其实不好谈话,便跳了下来,
一手环住他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他给带上了屋顶。
“未曾经受礼乐的地方,有古老野蛮的习俗也是正常。”
李怀卿看一眼屋顶到下面石板街道的高度,明明浑身紧张还是做出轻松的姿态,
“先帝曾经派了人来教化,谁知未能成功,反而激化了矛盾,如此一来,便再也没人提过。”
说到底南孜是一块鸡肋,
十万大山耕地极少,地势险峻,其中的村民又极度穷困且不受管理,
对朝廷而言,若真的收回手中只是个拖累。
可是又需要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来阻挡更南的蛮族,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的状态。
“也算成功一部分吧,至少切月寨不少人汉话流利。”
比如大祭司,比如曲厌长老,比如阿尼兰和奇志。
李怀卿细想也是,
都说南孜讨厌朝廷的人,但他到了这里,也还是收到了不错的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