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现下讲究的是“亲亲相隐”。
正红旗都统就是齐锡,要是告到他那里,多半还是要私下调查此事。
十阿哥道:“叔父怎么处理了?”
苏努贝子不紧不慢道:“自然是‘秉公处理’……”
既是县主将此事捅开,那就明明白白的审。
经此一事,董鄂家的名声怕是要烂些日子,不过未来亲家那边却能得到实惠。
再说了,八旗勋贵,谁家没有几件污糟事?
顶多也就是被人嚼舌,说个十天半月,等到时过境迁就好了。
十阿哥点点头,道:“那您先忙着,侄儿先回阿哥所,跟九哥说一声……”
苏努点头。
实际上他在犹豫,要不要私下见见县主,问问嗣子择选之事。
自己未来女婿在兄弟中资质最好,成为下一辈的支柱也说得过去。
至于齐锡怎么想的,苏努并不怎么在意。
都统府的五个小子都是齐锡的儿子,可却只有一个是自己的未来姑爷……
十阿哥没有耽搁,从宗人府出来后,就着急忙慌的回宫。
九阿哥已经简单梳洗了,躺在正房的东稍间。
虽然舒舒前几日在前头给他收拾了卧房,可是九阿哥不想去。
他还是想躺在这边。
满眼的家具,都是妻子的陪嫁;所有的小物件,都是妻子摆放的。
这幔帐,也是两人之前用过的。
九阿哥摊成了饼。
哼!
小心眼!
不就是怕自己在正房起居,离后院近么?!
真是小瞧他了。
南巡御舟今日要临时停泊。
不仅今日,离最近的周家嘴行宫要几百里水路,最早要初七、初八才能上岸。
九阿哥坐起来,又哼了一声。
这回好了。
要在船上五、六天。
最是爱洁的人,这回也只能对付了。
活该!
九阿哥又是解恨,又是心疼。
脑子里浮现出舒舒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的习惯是每日都要洗澡,隔一天洗一次头。
这要是船上不方便,肯定也难熬。
毕竟是在太后的船上住着,行动不得方便。
九阿哥又叹气了。
要是自己跟着去了,夫妻俩人有了单独的座船,哪里还用担心这些?
外头有了动静。
十阿哥来了。
梁九功能被拦在二所大门外,十阿哥却不会。
“九哥,九哥!”
十阿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进了院子就开始喊道。
九阿哥趿拉鞋下炕,推开窗户,没好气道:“叫魂呢,扯着嗓子喊什么?”
十阿哥没耽搁,“蹬蹬蹬蹬”的进来,也没有往稍间去,只在次间坐了。
一路上走得急,他嗓子响干,就没有客气,直接拿了熏笼上温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吨吨吨吨”的喝了。
“着急忙慌的?这是谁死了?”
九阿哥从稍间出来,看了十阿哥额头汗津津的,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