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边接了圣旨,开始统计江南前几年受灾地方的所欠钱粮状况。
圣驾南巡,是为了水利,也是为了抚民。
等到了江南后,也会减免钱粮,恩泽百姓。
小主,
九阿哥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就见四阿哥低头抄写什么,偶尔皱眉拨弄一下手边的算盘。
不知道写了多久,时而还揉揉手腕,压根就没有留意到门口来人。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略有一丢丢的不自在。
跟四哥相比,自己好像太清闲了。
这个……
他可不是偷懒。
一是张保住能干,将每次差事的详略写的好。
而且还会备注前例,以供九阿哥参考。
九阿哥就极为省心了。
二是有个新总管赫奕在。
赫奕倒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想着折腾什么,就是行事太谨慎了。
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足的地方,每日里在内务府衙门坐班。
九阿哥也爽快,就将大部分的差事都交给赫奕盯着。
同样是办差,自己的那样不是挺好的?
像四哥这样累死累活的有什么好?
九阿哥摇摇头,带了不赞成来。
四阿哥眼睛累了,正好抬头,结果就见九阿哥在那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一会儿摇头的。
他看的好笑,撂了笔,道:“这是想什么呢?”
脸上都是一出大戏。
九阿哥进来,道:“就是想着四哥做的不对,还是弟弟做的对……”
四阿哥一怔,有些摸不到头脑。
自己干什么了?
怎么就做的不对了?
九阿哥已经拉了椅子,在他对面坐了,道:“弟弟寻思了一回,还是弟弟的行事更对!”
四阿哥无语,道:“我到底哪错了?”
九阿哥指了指他的桌子的算盘,道:“这是什么?”
四阿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算盘,他们七、八岁在上书房学数术的时候都学过。
九阿哥挑眉道:“四哥还说没错?事必躬亲,这就是错!连个数字,都要自己亲自核对,那外头的那些郎中、主事、笔帖式是做什么的?”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道:“是我谨慎惯了,不核对一遍不放心……”
尤其这涉及的还是受灾的州县,涉及到民生百姓。
九阿哥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个小镜子来,递到四阿哥跟前。
“四哥你好好瞅瞅,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四阿哥看着镶嵌着宝石的妆镜,很是无语,道:“你平日里随身带这个?”
之前怎么不晓得九阿哥有这个毛病?!
九阿哥脸上带了笑,带了小得意,道:“是弟弟福晋常用的,弟弟揣在身上带着,就跟福晋在身边似的。”
四阿哥觉得牙酸的不行。
实在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得意的?
谁没有福晋?
这小一月,可见九阿哥忙坏了。
给他福晋写信,跟着皇子阿哥们联名给皇父上请安折子,自己又单独上了两回,给内务府总管马齐、郎中高衍中写信。
不到三十天的时间,就往圣驾队伍中去了十几封信。
平均隔一天一封。
九阿哥见他不接镜子,打开来递到他眼前,道:“您仔细看看,您跟弟弟有什么不一样……”
四阿哥被念叨的头疼,带着不情不愿,看向镜子里。
眉毛依旧是眉毛,眼睛依旧是眼睛,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四阿哥看向九阿哥,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了。
九阿哥摇摇头道:“也就是没留胡子,要不说三十二都有人信,哪里像二十二的?”
四阿哥的脸耷拉着,眼角又忍不住看向镜子里。
眼下有些青黑,脸上也瘦。
其他的也还好。
可是说三十二也太夸张了!
就是稳重,身上有威仪。
男人本该如此。
像九阿哥这样穿得花孔雀似的,坐没坐样,就好了?
四阿哥就嫌弃的看了九阿哥一眼,道:“不是孩子了,也当稳重些。”
九阿哥撇撇嘴道:“四嫂可比您年轻好几岁,女子家又是搽脂抹粉的显年轻,等回头两口子出去,旁人一看,呵,这跟爷俩似的!”
四阿哥听得离谱,怎么就爷俩了?
福晋端庄,自己稳重,刚刚好。
倒是眼前这个弟弟,看着跟弘晖是一代人,自己当老子的心都操了。
他就想要摆手打发他走,自己这边还忙着,没时间陪他磨牙、
不过见到何玉柱怀里的包裹,四阿哥将撵人的话咽下,道:“这是送东西过来?”
九阿哥这才想起正事,道:“这是我福晋给老十福晋预备的添妆礼,后天不是添妆么,正好劳烦四嫂帮着带过去。”
四阿哥听了,带了认真,忙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随后唤苏培盛道:“快送到家里去,就说是九福晋给的添妆,要是福晋已经出发了,就送到内馆……”
苏培盛听了,抱着包裹,急冲冲走了。
九阿哥在旁,目瞪口呆:“怎么是今天?不是才二十八?”
四阿哥白了他一眼,皱眉道:“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想什么呢?今天二月二十八,添妆的日子;后个儿就是三月初一,十弟妹往宫里送妆的日子……”
二月一般没有三十,寻常年份是二十九,大年是三十。
今年不是大年,明天就是月末,后天就是三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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