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几年,宗女又晚嫁的多。
觉罗氏顿了顿,道:“老爷的意思,是要小二满了三年再订日子,反正清如年岁还小,亲家也要留一留的·”
这三年说的是新达礼的孝期。
齐锡已经跟长子说过了,即便名义上没有将他过给伯父,可是他是这一支的爵位继承人,往后伯父的香火也要由他供奉。
珠亮也没有异议。
对于新达礼这个伯父,下头小的情分寻常,可是珠亮跟舒舒一样,小时候也老在伯府待着,早年开蒙的时候,都是伯爷给开的蒙。
伯侄两个,情分也颇深。
伯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也好,就是辛苦你了,长媳还得迟些进门。”
觉罗氏摇头道:“没什么,这样也好,也算了了我们老爷一桩心事。”
逝者已矣。
生前有多少不好,都不用计较了,剩下的就是思念了。
就跟觉罗氏方才说的,实在是他们这一支人丁太单薄。
齐锡兄弟又是早年丧父,相依为命,情分比寻常兄弟要深厚。
木。
暖房里。
舒舒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
不管是齐锡,还是九阿哥,都不让她进去摘菜。
怕脚下湿滑,她再闪了腰。
舒舒也不逞强,老实坐了。
九阿哥乖觉,还叫人抬了椅子给齐锡,而后留下父女两人说话,他带了一干小舅子摘菜去了。
舒舒对齐锡道:“九爷叫人在小汤山买了地,那边有温泉,开春就盖暖房,不用烧煤,比这个暖房要大,到时候种西瓜,过年就能吃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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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锡爱吃西瓜。
舒舒当时叫人在大兴庄子上种西瓜,也有这个的缘故。
齐锡笑得合不拢嘴,道:“那阿玛就等着冬天的西瓜”
闺女这样孝顺贴心,多疼疼不是应该的?
齐锡看着地里大大小小的儿子们,又开始嫌弃了,跟舒舒小声抱怨道:“小三不大机灵,之前在贝子府挨了几句说,就不爱去了,都十好几了,还七情上面·”
不用猜,舒舒也晓得苏努贝子会跟小三说什么。
她皱眉道:“这可不算小事,要是苏努不死心,老在小三跟前说这些,那往后要不然是夫妻不谐,要不就是兄弟阋墙,阿玛您是不是该跟那边好好说说?”
齐锡点头道:“阿玛晓得,前些日子已经请苏努贝子喝了酒,说了此事。”
苏努贝子是个极有上进心之人。
也跟他的出身有关系。
他是广略贝勒的后裔,祖父曾是镶白旗的旗主。
后来丢了旗主之位,这一支也只是成了镶红旗的小领主。
这一支中,只有他爵位最高,早年不过是国公,现在这个贝子还是后晋升的,跟其他支无法相比。
随着今上推崇嫡长,苏努贝子这一支地位也尴尬起来。
他们是太祖皇帝嫡长一脉,可是却是罢黜过的罪人后裔。
跟礼烈亲王一脉相比,在八旗里的地位天差地别。
齐锡小声道:“小三才十四,实在不行,过两年只能悄悄解了亲事。”
宗室贵女做儿媳妇是好,可要是两家不是一路人,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舒舒懊恼道:“都是女儿瞎折腾,要不然的话,小三本不用这么早订婚的”
定亲后再退,两家就要结仇了,对孩子们也不好。
像之前那种口头的,反而不用那么麻烦,只说是戏语笑谈就罢了。
齐锡道:“再看看,未必走到那一步,我跟贝子爷说了,他的身份,更不适合掺和爵位相关的事宜,否则叫皇上怎么看?会不会误会他心有大志?”
毕竟按照儒家的嫡长论,苏努家那一支是太祖嫡长一脉。
也就是苏努辈分小,是皇上族侄的身份,外加上确实能力出众,早年跟着安和亲王出征时也立过功勋,在康熙二十九年的乌兰布统之战上表现不俗。
如果他是皇上平辈的族兄弟,不会这样抬举。
家人团聚的时间很短暂。
大年初一,不停的有人过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