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子阿哥中,唯一对西学有兴趣的就是九阿哥。
“当年淘气的厉害,又没有耐心,愣是将好好的座钟给拆的七零八碎的,败家孩子……”
宜妃想起了这件事,絮叨着。
当时二所报上来,宜妃还找机会训了九阿哥一顿。
康熙也记得此事,道:“猴急的性子,没有耐心。”
拆就拆吧,结果自己捣鼓着装不上,就不肯装了,还是送到内造办才修好。
就比如眼前这画册,九阿哥画的就没有后头的细腻。
董鄂氏……
要是男子,也是文武兼修,顶门立户的人才。
齐锡有六个嫡子……
康熙心里有些遗憾。
要是董鄂氏再年长几岁就好了。
同样是奶嬷嬷使坏,董鄂氏这里就发现了,太子妃这里中招。
这几个月,随着太子妃伤了身体的事情揭开,康熙对太子妃的态度也有些矛盾。
虽说晓得太子妃无辜,可是却也有些失望,觉得她失了谨慎。
遗憾只能是遗憾了,不过康熙确实有在八旗秀女中给毓庆宫择格格的想法。
他不想再从包衣秀女中给太子指人。
康熙打量着宜妃。
郭络罗家已经拔出包衣,可是在上三旗也没有根基。
宜妃察觉到康熙的视线,笑吟吟地回望过去。
康熙沉吟道:“郭络罗家的女眷,近日没有递折子请见?”
宜妃笑容凝固,似思索什么,而后站起身来,直接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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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愣,起身拉起她道:“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宜妃跟着起身,带了苦笑道:“臣妾还真是犹豫再三,不知怎么跟您说。”
康熙蹙眉道:“郭络罗家又做什么了?”
宜妃吐了一口气,道:“他们回京两月,没有登老五、老九的门,这都是小事儿,可昨天老九媳妇入宫,跟臣妾说了一件大事,说是老九想要往御前跟您说,让臣妾拦下了……”
康熙没有说话,等着宜妃往下讲。
“前几日,老九那个哈哈珠子桂元从盛京来了,跟老九说了一件事……”
她将郭络罗家在皇庄偷种人参之事说了。
只是用了春秋笔法,隐下了桂丹。
要不然的话,孙子报复祖父,听起来太不孝,也显得郭络罗家上下都烂透了。
皇上推崇孝道,听不得这些。
桂元的牢狱之灾却是三官保害的,揭开郭络罗家的私密也说得过去。
“老九在内务府算账算惯了,晓得这个数额巨大,少说也是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起,见不得这个,就想要告诉皇上此事,就叫她福晋请安的时候告诉了我一声,我给拦下来,就算要揭开此事,也不宜老九揭开,否则落到外头眼中,又多了一条罪过,若是有人不孝,还是臣妾不孝吧……”
宜妃红着眼圈道。
康熙的眼中,多了阴霾。
三官保与其两代人都任内务府盛京佐领,郭络罗家的族人也多在内务府任职,之前的时候只以为他们在营造司那里占了油水。
水至清则无鱼,康熙对于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居然偷种人参!
区区包衣奴才,比亲王、郡王胆子还大!
之前还以为郭络罗家的底气是宜妃母子,现下看来他们是笃定了“从龙之功”,这是得了更好的应承。
再想到会计司上那个皇城最大的酒楼是“破败铺面五间,租金折半,年租四十八两”,康熙就生出了愤怒。
这不是奴才跟着主子喝汤,而是奴才欺心,自己吃了肉,给主子丢块骨头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