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驸府,前院。
噶尔臧满脸阴郁地站在座位上,看着两个僚属。
论起年岁来,他比端静公主还小一岁,今年才二十六。
只是蒙古人吃肉,十几岁就成人了,长得也比较老成,看着显得有些粗狂,像是三十好几。
他与公主是康熙三十二年成亲,当时他十七岁,公主十八岁。
开始时候,也有过恩爱的时候,可是两人性子并不相和,等到公主生下一男一女后,两家就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
他这边有大婚前的妾室,也有大婚后收的女奴,只是他晓得规矩,庶子都是生在公主开怀以后。
本以为这样相安无事,可是没想到公主对一个少年侍卫另眼相待。
要是公主肯让他直接将那个侍卫打杀了,此事就算翻篇,可偏偏公主不肯。
难道让喀喇沁的子民都嘲笑他是活王八?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他并不后悔叫人封了公主府,给公主一个教训,可是也没有夫妻反目的意思。
此事,也不宜为外人知。
可如今来了外人,叫人不放心。
那个年长的僚属的,道:“额驸放心,叫人盯着台站那边,并无异样,马卸了缰绳,人也都歇下了。”
噶尔臧道:“继续盯着,不能懈怠。”
那人应了,安排了人手,盯着台站那边。
结果凌晨时分,天色还没亮,台站那边就有了动静。
站长提了灯笼,上了马,带了几个人往镇子中间去了。
那人就尾随在后,看着几个人的方向。
好像还真是公主府的方向。
那人悬着心跟着,结果前头的马停了。
“砰砰砰砰……”
急促的叩门声响起来,惊动了一条街的狗。
“汪汪汪汪……”
这是镇上最热闹的街道,南北都是铺子,就有不少狗跟着响应。
“那个王八蛋,这是要赶上见长生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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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粮铺里有了动静。
“哐啷……”
门栓抽了,门被推开,是个黑脸的蒙古汉子,面色不善地看着大家。
喀喇沁旗富饶太平,这铺子还是额驸府的买卖,铺子里的人也硬气,骂道:“滚滚滚!按规矩来,太阳升起来之后才开门,太阳下山之后也不再买卖。”
那台长就提了灯笼,道:“朝鲁,没有人破坏铺子的规矩,这是远方的贵客到了,他们遇到了难处,过来喀喇沁求援,不要用要求喀喇沁人的规矩要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