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不由失笑。
“哈哈哈哈……爷这是心情好,今儿过后,外头说起爷来,都会晓得爷人缘好,一呼百应……”
九阿哥没有掩饰自己的欢喜,道:“你不晓得,夏天那阵子从热河出来,路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爷真是提心吊胆,瞧着谁都不可信了……”
“现下想想,真是杞人忧天,就算哥哥们各有心思,与爷又有什么相干……”
“对爷好的,爷对他好;对爷不好的,爷对他不好就行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其他的闲心少操……”
舒舒忍不住赞道:“爷睿智。”
一码是一码。
尊重旁人的选择。
九阿哥吐了口气,道:“五哥这样挺好……十弟这样也挺好……”
他不用为难了。
如果这两位真起了什么心思,他估计无法旁观。
那样的局面,是自己福晋担心的,也会给她给孩子们带来动荡……
*
西跨院里,北房。
眼见着白果一直送自己到屋子里,兆佳格格就晓得,这应该是有事情要说。
“可是福晋有什么事情吩咐……”
兆佳格格并不紧张,叫人给白果搬了凳子,让她坐下说话。
相处几年,她也看出女主子是个讲理的性子,不装大度,可是待人也不刻薄。
自己这里没有僭越之处,也就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白果道:“眼见着要过年,福晋让奴才问问格格,要不要让娘家小辈进府给格格拜年?要是来人,到时候府里好提前预备荷包……”
兆佳格格听了,想也没想,就摇头道:“我没有亲侄儿、亲外甥,只有堂侄儿、堂外甥,都是我入宫以后生的,面儿都没见过,就别折腾了。”
堂兄妹姐妹之间都不亲近,更不要说到了小辈这里。
白果见她这样反应,有些不解,道:“不见见么?或许有懂事的孩子,也能留下来小住,给格格解闷……”
兆佳格格忙摇头道:“姑娘家里人本分,不晓得这人有难缠的,我那伯母跟堂嫂,没有一个是善茬,有这道府门隔着,他们见不着我,是我的福气,也是他们的福气。”
如今她这半个主子,收拾不了旁人,收拾娘家人,九爷跟福晋还是会给她撑腰的。
“给他们递杆子过去,他们能上天,还是让他们安生些着吧!至于孩子就算了,我连小猫小狗都不耐烦养,就是因为懒,哪里还耐烦带孩子?到时候鸡飞狗跳,就不得自在了,还是养金鱼好,养眼睛还不用费心思……”
兆佳格格接着说道。
白果听了,没有说旁的,起身告辞。
兆佳格格起身,看着白果出去了,没有立时坐下,而是走到金鱼缸前。
里面一对虎头、一对鹤顶红、一对金鲫。
这金鱼是有福气的吧?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担心被鸟雀叼了去……
*
正房,九阿哥正在跟舒舒说话。
“爷想起来去畅春园给丰生与阿克丹求名字的时候,碰到达尔罕王府的大台吉,倒是殷勤,晓得谁是真佛,去北花园给皇祖母请安了……”
舒舒想起那年在科尔沁九阿哥使坏,怂恿端敏长公主的幼子、已革台吉巴图谋京缺。
这一转眼几年功夫,大台吉进京,不会是为了办这件事吧?
九阿哥早已将此事忘到脑后,道:“不管为什么来的,估计都不成,汗阿玛不待见她,真是不知所谓,太傲慢了,还守着嫡嫡庶庶那套,结果这么多抚蒙的公主,都得了汗阿玛的恩典,准设公主长史赏侍卫,只她一个没有,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