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当离去,贾诩看了看手中拿着个空铁盆的百里虎,“长风,去把糜家兄妹与雷横一家请到此处来,还有你那两个娘们。他们在外面,太危险。”
“喏!”百里虎应声而去,只留下一地不再翻滚的水蛭。郎中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看着手中的草药,正想上前给林俊敷上,却被周仓打断,“慢着,将军说过,他这伤口要用凉盐水洗过方可敷药,适才糜姑娘已去备水,想来马上就来了。”
正说话间,却见糜贞端着一盘水匆匆而入,一双美眸通红,似是刚刚哭过。“辛苦糜姑娘了。我来吧。”周仓正欲上前接过水盘,却听糜贞道,“你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如何懂得这些,还是我来吧。”
贾诩在一旁默然,看着静静沉睡的林俊,却是思绪万千:将军,如果他们不出现,那我便只诛首恶。陈母祖孙,我替将军照顾;如果他们敢来,那我便将这荥阳郑氏给抹去。还有南阳郭家,一个都跑不了。
此刻的荥阳城中,早已像开锅的开水,人声鼎沸,经史阿一番锣鼓喧天地宣传,城中百姓都知道了镇北军请出天子剑要杀郑家父子。平时被郑家兄弟欺压的人,可有不少,还有一些妻子,女儿被郑月红强行掳走或者暗暗劫走的苦主,昨晚迎回了失踪的女儿或妻子,更是对郑源父子恨这入骨。更是毫不掩饰对其恨意。
千岁堂中,老郎中正襟而坐在柜台前,背后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拖箱子,老郎中正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哼着小曲,左手五指还不停地在击打着柜面,外面吵杂的响声丝毫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不过脸上昨日被郑天巴踩破了的皮却是赫然在目。
“董神医,董神医。”药柜外站着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正对着闭目的老郎中轻声呼唤着,态度甚为恭敬,一副想打扰却又不敢打扰的样子。
“爷爷,有人叫你。”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却是在老郎中背后还躲着一个小男童,由于柜台过高,男童偏矮,不留神的话却是看不到柜台后还藏着个小人儿。
“哦,哦,哦,小平,是来客人了?”老郎中好像刚刚睡醒,有点心不在焉。
“呵呵,董神医,你醒啦,打扰了打扰了。”汉子一脸讨好地看着老郎中。
“哦,是张老五啊,这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你这身板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你家婆娘都还是能被你降服的嘛,哈哈,是你家的猪病了,还是你家的牛病了?”老郎中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开起了汉子的玩笑。
“神医,小声点,这,这能否给我开一剂打胎药?”被老郎中称为张老五的汉子声音压得老低,靠近了老郎中身前才说道。
“呃?”老郎中被张老五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搞得有点愣住了,刚想喝骂,不料那张老五却是抢步转入了柜台,一把捂住了那老郎中的嘴巴。声音低沉而颤抖,“神医,神医,莫张扬,求你莫张扬,否则我那可怜的娃恐怕就活不了啦。”
老郎中一把推开张老五的手,低声喝骂,“怎么回事?快与我细细说来。但有半句虚言,让你领教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