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还是将视线停在了高拱的身上,顿了片刻后,他还是开口询问道:“高爱卿,你曾经想过提拔海瑞,为什么提拔海瑞?”
“回陛下,因为海瑞赈灾有功……”
“赈灾有功的可不止海瑞一人,为何你单独提拔海瑞……”
“回陛下,主事之人是海瑞,功劳最大者也是海瑞,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过,海瑞的提拔被徐阁老给否了。”
“徐阁老又为何否了。”
“回陛下,您应该询问徐阁老,臣不知。”
正在问话的时候,陈洪带着誊写好的治安疏进入了万寿宫,他快步走到法坛之下。
“陛下,誊好了,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朕还要将太子的话,告诉这外面跪着的大臣们呢,你要好生记着,如实回禀。如实告诉外面的那些大臣。”
听到朱厚熜与陈洪的对话,一直稳如泰山的高拱有些慌了。
这是要将太子也牵扯进来吗?
“陛下,您这是何意?”
朱厚熜看向了高拱,冷笑一声:“朕让朕自己的儿子看一看,别人是如何辱骂自己的父亲,询问他,要如何处置这个海瑞,有错吗?”
“陛下,太子乃国本,这种事情,万万不能牵扯太子啊。”高拱急了,说起话来的语气也跟刚刚全然不同。
“你闭嘴,闭嘴……已经牵扯到了朕,牵扯到儿子又怕什么,他不是同谋,亦不是同党,他不用害怕什么,倒是你,高拱,你现在在害怕什么?”
“臣怕的是太子声名受损,清誉蒙尘,怕的是父子离心离德,互相猜忌,怕的又是大明社稷不安动荡。”高拱丝毫不惧,开口顶了回去。
“闭嘴,高拱,你就这么不相信你教出来的学生吗,陈洪。”
“奴婢在。”
“去。”
“是,陛下。”陈洪说着,便手捧奏疏转身离开了万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