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与张学颜一番交谈后,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如今这朝堂,张居正可谓大权在握啊……明日,你去都察院交了职,一定要早早的拜见这咱们的这位首辅大人。”高拱说到这里,微微叹息,而后苦笑着说到:“想当年,你离京之时,我高某尚且为首辅,不过,两年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听完高拱的话后,张学颜欲言又止。
而高拱也察觉出了张学颜的异常,他摆了摆手:“子愚,有什么你话,你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是,恩师,隆庆六年发生的事情,学生知道一些,恩师能留在京师,继续为官,已是大幸,而且,学生以为,老师从首辅的位置上下来,也不全是坏事……”
“天子年幼,恩师您从隆庆年间,便为首辅,而后,又被先帝临终托孤,成顾命大臣,按照恩师的性格,若此时还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只怕会引来更多的祸端……”
张学颜也是旁观者的角度,对高拱说的这些话,当然,能说这些话,便不难看出,两人关系极为密切。
对于张学颜如此直白言语,高拱并未生气,只是苦笑面对。
虽然,他面上还是一直跟张居正过不去。
但心里面,却渐渐放下了。
十岁天子,怎为人主。
这些话,他确实说了。
按理,也确实应该受到惩罚。
“你觉得张居正当内阁首辅的这一两年,可有作为?”
张学颜沉默片刻,道:“恩师,那张居正初掌大权,然其所为,亦有可圈可点之处。”
高拱点了点头:“张居正手段凌厉,确有其能……不知是不是老了,我啊,也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了,只想着把陛下交给我的开海之事完成,其他的都不愿多想了……”
说到此处,高拱陷入了沉思,回忆起过往的种种。
张学颜听着高拱的话,只是沉默应对。
在高府待了许久之后,张学颜才从高府中离去,他的家眷并不在京师,只能暂先住在官驿之中。
而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此时正在官驿之中等着张学颜。
这个人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