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算是得罪了当朝阁老吗。
张居正说了这么多,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了?
他越想越感觉不对,精神头便越发的足。
最终,他起身,让人准备了纸墨,挑灯夜写。
李成梁端坐桌前,凝视着跳动的烛光,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缓缓提起笔,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汝契深夜提笔,心中感慨万千。今日得见阁老,聆听教诲,如醍醐灌顶,令吾深感惭愧……”
“回想吾之过往,少年之时,英毅骁健,彼时,吾心怀壮志,欲展宏图,抗击外敌,重振大明军威……”
“然岁月流转,吾位渐高,心却渐迷。大战小战,虽胜多败少,却也因此狂妄自大,听不进他人之言。尤其是近年,在辽东之地,吾沉湎于舒适奢华……”
“阁老今日之劝诫,如黄钟大吕,震耳发聩。吾深知,而应胸怀高远之志,以建功立业为求,封侯拜相,效古之良……”
“阁老之恩,吾铭记于心。吾定不负阁老期望……”
“李成梁顿首。”
信写完后,李成梁又仔细的查了一番。
确定没有错别字后,才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
这封信件,要在他离开北京之后,再转递给张居正。
他写这封信件,并不是因为,他立志改变自己,或许,他有了改变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改变自己的勇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而之所以写这封信,说白了,就是怕张居正对自己不满,影响到自己在辽东的地位,是源于对权力的畏惧罢了。
次日,朝会日。
李成梁也要前往。
晨曦微露,皇城外已是人影绰绰。
李成梁身着朝服,神色略显凝重地来到宫门外,他一眼便瞧见英国公张溶在不远处。
李成梁上前行礼。
英国公张溶只是看了他一眼,朝着他点了点头后,便又跟一旁的同僚交谈。多少有些无视这个刚刚得到爵位的新进勋贵。
李成梁也不恼怒,默默退到一边。
张居正,高拱,郭朴,张四维,海瑞等人也在此时来到了宫门之外,李成梁与其他人不想熟,只是给张居正告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