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闻言,赶忙点头应是。
冯保迈着匆匆的步伐,朝着内阁走去,来往经过的宫女太监,在看到急匆匆的冯保时,赶忙推到墙角,低着头,等冯保过去之后,才敢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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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内阁之中,居正正与申时行、张学颜围坐在案几旁,案上堆满了如山的公文。
三人正热烈地讨论着,神色严肃而专注。
“依我之见,此事当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申时行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着一份公文。
“但时不我待,若再拖延,恐生变故。”张学颜急切地说道。
想来,申时行,张学颜两人的磨合期还未度过。
张居正手抚下颌,目光深邃地望着二人,正欲开口的时候,冯保出现在了内阁之外。
冯保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恭谨:“阁老,陛下有请。”
张居正闻言,神色未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缓缓起身,向申时行和张学明拱手告别:“二位,待我面圣归来,再议此事。”
申时行和张学明点头示意,随后张居正便跟着冯保离开了内阁。
一路上,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张居正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心中却在揣测着皇帝此番召见的意图。
而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冯保在前,张居正在后,两人竟无一字一句的对话……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乾清宫。
朱翊钧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海瑞的奏书,海瑞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张居正看到海瑞,心里一沉,注定没有什么好事。
张居正先是行礼,
朱翊钧开口道:“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说着张居正慢慢起身。
等到张居正起身之后,朱翊钧便将奏疏递向冯保。
冯保看到皇帝陛下的动作后,赶忙上前数步,接过奏疏。
“张爱卿,朕让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海爱卿的奏疏……”
冯保下了御阶,双手奉上,而张居正也恭敬接过,随后,便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有些别样的情绪充斥其中。
海瑞的奏疏虽然没有明面上弹劾张居正,但暗地里面,却是对张居正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而张居正看完之后,便将奏疏合着,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海瑞,随后,移开目光,开口说道:“陛下,海都御史一心为国,其忧国忧民之心,臣深感敬佩。”
“然其对臣有所误解,臣不恼。臣自推行改革以来,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只是改革之路,艰难险阻,非一蹴而就之功。”
海瑞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张阁老,您说改革艰难,可如今百姓困苦,赋税沉重,若再拖延,恐民不聊生。陛下,贞观政要所云: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
朱翊钧只是点了点头,但并未说话。
而张居正微微颔首,说道:“海都御史,您所言极是。但改革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前番丈量土地,清查人口,已为后续改革奠定基础。如今当稳步推进,方能确保成效。”
海瑞又道:“那阁老,这个欲速则不达,是要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未见新措,百姓如何能等?”
海瑞是个大喷子,这一点张居正是清楚的,他此时说的这番话,多少有些情绪激动了。
而面对情绪激动的喷子,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不说话。
张居正不言。
朱翊钧顿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张爱卿,海爱卿,朕深知你们皆是为了大明江山。但张爱卿啊,海都御史所言,也是有些道理的,你啊还需速速拿出切实可行之策,奏陈与朕……”
张居正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数日,拿出章程……”
朱翊钧点了点头:“对了,海爱卿自荐想入内阁,朕想问问张爱卿的意见……”
张居正听到朱翊钧的话后,猛地一愣。
海瑞想进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