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的发出了长叹。
刘醒非道:“你怎么了,想要我现在就把你叫起来吗?”
刘子义摇头。
“那倒是也不必了,我在这里也挺好,一切自然而然吧,不做强求。只是,白姨的尸体,还望你善待。”
刘醒非失笑道:“你这小子,拿我当什么人了?”
刘子义不屑的笑了。
“父亲,人,贵有自知之明,你难道时至今日仍然不明白自己在众人心目之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吗?”
刘醒非不为所动,他坦然自若道:“世人怎么看我?说我自私,好色,贪婪,好财?”
他冷冷一笑,对于这个儿子,开始说一些只有父子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才会说的话。
“我自私,你知不知道,为父出来行走江湖时,是多大年岁?我四十多了,人之一生,近之半矣,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行走江湖,我若是不自私,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初涉江湖,走一步算一步,一开始的时候,每一枚铜钱,使用时都要在心里精打细算,恨不得能把一枚铜钱劈成两半来花。所以,我怎么可能不自私,不自私,就要一直给别人当牛马,当牛马,是永无休止的日子,哪有可能会出头啊!”
“说我好色……”
刘醒非苦笑了起来。
这是重点。
果然。
刘子义说道:“说你好色,怎么不说了,你当年不是没有女人,结果呢,你连母亲也……”
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有一段日子,他是真的深恨,为什么自己要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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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哪有当兄弟的上人老妈的这种事。
简直是禽兽不如!
刘醒非苦笑道:“我和你母亲一开始是并无它意的。当年,你母亲是我朋友锦天兄弟的母亲,我抬头都不敢多看一眼,哪里可能会有什么心思。只是,你母亲和一位仙门道庭的仙子有柏奚关系。那位仙子在面对一头大妖时,沾染了银毒。大妖之毒,非比寻常,不是一般药石可解,当时如果不解,不仅你母亲保不了,连仙子也保不了。为了根除这一道银毒隐患,所以那位仙子这才盯上了我。”
刘子义道:“胡说八道,天下间那么多人,怎么会就一定要是你!”
刘醒非正色道:“银毒厉害,连仙门道庭的仙子也要忌惮三分,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只有高明的降术师才能解决。但是你想必知道,降术师往往不是老就是丑,你希望你母亲和哪一个好?”
刘子义顿时无语。
他那个年代,还是知道一些事的。
大多数的降术师,不是蠢就是坏,容易被私心所干扰。
往往修为有成,就会胡作非为。
为了钱,为了权,为了青春长生,甚至为了私人恩怨,而胡乱的施出降术。
这就叫乱结因果。
一个降术师,胡乱的结因果,最终的结果就是引得业力降身,最终不得善终。
所以,降术师有,但走在正确道路上的降术师就少了。而这些走在正确道路上的降术师中,年轻,长得还可以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找来找去。
当时还真的只有一个刘一夫。
所以,仙门道庭的仙子叫来了刘醒非。
她就那么站着,让刘醒非去见锦氏。
仙子不说废话。
但她身上的剑气,在逐步提升。
仙门之人,比之寻常俗世中人,还要虚伪过甚。
但那份意思,却是真实不虚。
你要是答应了,什么事也没有。
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当场,就把你给砍了。
仙子拥有仙剑,那是已经超越了凡俗的本事,即便现在,刘醒非也完全没有把握克敌制胜。
仙门之人,擅长御器。
法器,法宝,灵宝,道器,甚至先天之宝等等,每一件,都可以胜却别人的努力无数。
一个最普通的凡人。
投身仙门。
短短一二十载之功。
得一二灵性法宝重器。
便可以追着一尊大妖去砍。
甚至可以战而杀之。
这就是仙门底蕴,仙门的力量。
长久以来,仙门暗操权柄,早已经是此方天地不争之主了。
做到如此之事,可谓是轻而易举。
现在。
一位修为有成的仙门之人,身上相伴至少两把飞剑,面对自己,提出要求。
怎么拒绝?
拿什么拒绝?
这是很简单的选择题。
甚至不需要想的。
更不要说,刘醒非并非是迂腐之人。
这上好的事在眼前,他拿什么拒绝?
倘若没人逼,他自然会克制一二。
但老大一把仙剑威胁到脖颈上。
刘醒非又能怎么办呢?
自然是顺而从之。
至于锦氏,也是如此。
她十分无奈,但也别无选择。
好在,这个人是刘醒非。
当时的刘醒非,修为,降术,也算颇为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