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泛酸,持续泛酸

“那些卫人,还是懂分寸的。”魏颗说的是在后面跟着的卫人武士。

郤至连看都不看,比较嫌弃地说道:“一群歪瓜裂枣。”

纯粹比体格,其实那些卫人武士跟晋人武士差距不是太大。

要说存在什么差距?完全就是在精神面貌之上。

那个也是一种理所当然。

强国的人,他们在精神面貌上会更自信一些,尤其是身处国外的时候。

主要是强国的人知道自己有坚实的后盾,更清楚没人敢无故招惹,招惹到会遭受报复。

相反,弱国的人,他们即便个体实力强大,碍于国家过于弱小,他们在本国不敢轻易得罪外来的强国之人,出了国也没有那个底气去展现什么精神面貌。

当然了,其实国家强大与否,很多人是没有那个机会去体验的,尤其是在封建时代。

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固定的圈子,很难得才有机会接触到外人,乃至于一辈子能够接触到的人就那么多,国家强不强大只有看被收取的税额到底怎么样。

在封建时代,国家的强大与否,其实跟多数人一样没有关系。

毕竟,那无法从能够购买到多少商品,商品的价格又是怎么样,等等方面体现出来。

“你别射!”郤至看到了一头鹿,先开口阻止楼令射箭,自己才做瞄准的动作,射出去也命中了。

当前的娱乐节目就那么几样,狩猎对于贵族来讲,其实是一种最合适的休闲娱乐。

在狩猎的过程中,验证自己各方面技艺是一点,多少也能增加熟能生巧的熟练度。

他们不是太吃得惯卫国的饭菜,酒喝起了也觉得一般,想要放松的最佳选择自然就是外出狩猎。

卫国都城“濮阳”的周边有些大量的小山丘,讲实话就是山丘太多,不好选择地点作为要道,再来也不利于展开农耕,委实不是那么适合来当一国之都的所在。

在迁都之际,卫国君臣其实就是没得选,一开始选了殷商都城之一的“帝丘”当都城,后来才在边上又筑了新城。

如果站在“濮阳”城头之上,看向西边的方向,明确知道“帝丘”在哪个位置,视线里却是一道又一道的山丘,反正哪怕“帝丘”在视野可视范围,一样是看不到的。

“新军佐好射艺!”魏颗大声叫好。

郤至却是瞥了一眼魏颗,说道:“这距离再射不到,岂不是连战场都不能上了。”

魏颗“呃!”了一声,改为其它方式拍马屁。

没办法的事情,双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魏颗又想靠拢向郤氏,哪能不伏低做小呢?

现在,魏颗所担忧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郤至明明能够从自己的所作所为察觉出来,怎么一直没有给予回应呢?

小主,

这里倒是魏颗缺乏考虑了。

并非是郤至不给回馈,他就是郤氏的小宗之主,吸纳魏氏这种家族,决不是一个小宗之主能够做主。

所以,即便是郤至愿意接受魏氏的靠拢,他该做的事情是会知郤锜,由大宗之主拿主意与进行相关的接洽。

一次狩猎下来,闷久了的众人多少得到了一些放纵。

只是接下来几天,受于雨季的影响,他们又得闷在屋里了!

雨季刚结束的隔天,孙林父亲自过来邀请。

“我举行了音乐会,还请三位赏脸。”孙林父看去十足的春风得意。

其实,孙林父也有得意的资格。

这一段时间,卫君衎彻底消停了下去。

与此同时,卫国先君夫人获得了孙林父的尊重,她亲自站出来为孙林父获得那么大的权柄表示认可。

当前没有“太后治国”的权威性,先君夫人认可执政却是一种极大的加分,哪里不会增加孙林父当权臣的合理性呢?

当权臣而已。

由于还没有权臣篡位的例子,不止一国之君不会鱼死网破,其余大臣顶多也是出于利益考虑才会抵抗,决不是出于保卫国祚的心态去与之对抗。

“去吗?”郤至有参与过卫国的音乐会,再次有机会不想错过。

楼令却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孙林父,说道:“演奏国乐不是应该在特殊场合吗?卫上卿……,你是不是想惹得内外厌恶啊!”

话不好听,甚至显得极其扫兴,道理却是那个道理。

国之大事,在祭在戎。

其中,进行祭祀必然演奏音乐,并且不是一次次都让国乐团出来表演,要很重要的场合才行。

卫国要举行什么重大的祭祀,或是有极为特殊的外宾到来,必须让国乐团出场吗?

楼令即便是担负起了与卫国的邦交,讲事实就是仍旧不够那个资格。

郤至在晋国卿大夫排序是吊车尾的存在,哪怕郤氏无比强大,同样没有那个待遇。

至于魏颗就不用说了。他都没有正式的职务,魏氏目前也不过于显眼。

觉得自己好心的孙林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道歉说:“这……,我是出于对你们的尊敬。再来……,近期非常忙碌,神经过于紧绷,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想要举办宴会来让大家放松。”

是,过去一段时间因为局势的关系,谁都过得异常忙碌,精神状态也是随时随地紧张兮兮。

人毕竟是人,哪能够一直保持精神紧绷的状态?

所以了,觉得稍微能够放松的时候,确实是会想要娱乐一下的。

“你别那么严肃。”郤至倒是不想参加宴会了,心情却是有些烦躁,没有好气地对楼令说道:“可别跟上军将一个样,每时每刻一副严肃的模样。”

会有人因为郤至唠叨楼令,觉得两个人起了矛盾或嫌隙吗?

反正魏颗再一次泛酸。

实际上,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高度,很多话确确实实是要交情足够。

孙林父本来迟疑,看郤至和楼令的神态,确认两个人是太熟能够直接说话,不是感情破裂,一时间将吊起来的心重新放过去。

“是,令大夫教训得极是。”孙林父先给楼令道歉,再对郤至行礼,说道:“交接‘棘津’的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呢?”

郤至烦躁地摆手,说道:“这个你跟令商量。”

这一下,孙林父有些懵逼地想道:“将‘棘津’给楼氏,不是给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