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单国或毛国生死攸关的事情,站在郤至的角度去看会变成无关紧要的小事。
无论是单国或毛国被灭,讲真话就是对郤氏没有丝毫影响,更不会对晋国产生什么影响。
郤至看着楼令说道:“你有机会问一问上军将吧。”
楼令其实不想管,听后也直接说道:“不去问了,免得以为要插手。”
遭到拒绝的郤至只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
时间已经不早,并不适合当天启程。
当夜,一众入城的晋人没有出城,也不是住在宫城之内,单公自然会安排国中贵族去进行招待。
楼令住在了公子周家中。
作为在晋国有君位继承权的公子周,他的生活环境不该用朴素形容,明确来讲就是比较差。
“我其实很少在这边居住的。”公子周正是要面子的年纪,特别进行了解释。
轮到公子周需要解释,能够想象条件到底有多么简陋。
该怎么说呢?用四个字形容就行:穷阎漏屋。
楼令上上下下看了公子周一小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这一边看着长期有住人,只是从环境看不出主人长期居住该有的样子。
简单来讲就是,仆人居住可以随便,有身份的主人居住不能缺少一些该有的生活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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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公子周是没有加冠,问题是已经十四岁,不合适住在宫城之内,哪怕是老师的宫城。
楼令也就不太清楚公子周是另有居所,还是拮据到连维持体面的生活物资都无法置办了呢?
哪怕看在公子周是儿子密友的关系,楼令在知道情况后肯定不能视而不见,也就是招呼来楼冰,吩咐去置办该有的物资。
见证全程的公子周一再抿嘴,等楼冰离去,才对楼令进行感谢。
“我怎么会不照顾小白的朋友呢?”楼令如此说道。
其实,那些物资并不用花费太多。
然而,很多时候哪怕是一个铜板能买到的东西,该是没有就是没有。
“不管两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会插手单国与矛盾。”楼令不是顺口提一嘴,只是让公子周提前做好相关准备。
楼令很认真地对公子周说道:“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很多事情真不是谁都能够掺和,卷进去要被辗得尸骨无存。
公子周是什么身板?他别说是去扛,稍微挨一下磕碰,大概率就是全身骨折。
“这……”公子周当然知道楼令是出于好意,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也就说道:“若是老师需要,周委实无法旁观。”
楼令劝已经劝过,也只是劝一劝,并不会过度干涉。
倒不是什么好言难劝该死鬼。
人家是师徒,关系非常紧密。
老师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弟子非但不帮还躲开,那么这名弟子一辈子就要活在世人的指责之下了。
这一晚,楼令与公子周聊到深夜。
话题有些大而广,从晋国聊到列国,再聊到列国的局势怎么样,哪一位诸侯干什么将牵动天下大势。
一阵聊下来,楼令确认单公朝教给公子周的知识并不多,倒是察觉到公子周对知识的营养汲取有些惊人。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惑,能够在给小白的信中提到。”楼令对公子周真没有抱着什么太明显的目的。
无非就是有眼缘,相处起来也舒服。
很多的人生交际就是这般,有眼缘在不损害自身利益前提下,愿意帮也肯扶持;一看就讨厌,顺道踹一脚也不令人意外。
因为没有太特别的事情,晋人在单国只是待了一天,隔天重新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