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道:“老爷,我们一降价,钱家也跟着降。”
“每次都比我们低一些,货都是一样的,大家自然是去钱家进货。”
张百万疑惑:“按如今的行情,我们亏本,他们应该也赚不了钱了。”
“钱老四这是要干什么?”
“想让张家破产?这不可能,一批布而已,顶多损伤元气。”
忽然张百万眼前一亮,道:“原来如此。”
“爹,原来什么?”
张百万道:“襄阳是天下闻名的仙降之地,中转之城,每天过路货物数不胜数。”
“钱家身为襄阳第四大家庭,早就想将生意做大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合适。”
“今年西线遇到蝗灾,致使布价大跌,大量的布匹从西线涌入襄阳。”
“钱老四是想借这次契机,进入布行。”
“这次给你下套,一来是想打击我们张家元气。”
“二来是向各地的布商展示实力——他们钱家的布又多又便宜,以后可以都去他家进货。”
“一旦让钱老四做成了,恐怕以后我们损失的利润,要远远比这次亏损的更多。”
掌柜道:“老爷,那我们怎么办?要降价跟钱家竞争吗?”
张百万摇摇头,道:“此乃下策。”
“这批布我们被钱老四坑了一把,成本比他们高,降价损失更大,耗不过的。”
“再说了,他们钱家本就没有布行生意,这次做垮了也没多少损失。”
“我们若是扰乱市场,伤及上下游的合作同行,凭白树了一堆仇家,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张望有些急了,道:“那怎么办?”
“要不……向先生或徐解元求助,让他们帮忙解围。”
“爹,你此次伴先生西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嘭!”
“混账!”张百万一拍桌子,“这等小事你也敢向先生开口?”
见儿子又怕又不解,张百万只好解释道:“望儿,人情不是这么用的。”
“此次我为先生驾车,虽然有一些苦劳,但情分不可轻用,一用就薄了。”
“这次用了,日后张家再有大事,恐怕先生和徐公子就未必肯出手帮忙了。”
张望道:“孩子明白了。那这批布怎么办?”
“不急。半个月后就是咱张家乖孙的百日宴了,请钱老四过来喝一杯,我探探他的口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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