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明显是被关得太久了,身上腐臭,精神萎靡。
从马上扔下来,顿时摔得晕乎乎的,在地上好一会都没缓过劲来。
萧老将军道:“这个人应该是你天金国的最后一个子民了,不知你认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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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心中一动,急走两步上前,扒开那人的披头长发一看,不禁一惊。
“韩奴,是你?!”
那个被粘罕叫做韩奴的人,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渐渐聚集。
看到是粘罕,顿时大喜:“粘罕将军,你来了,你终于来救我了!”
“哈哈哈哈……可是我天金国大军打到西域来了?”
“定然是如此,否则,我粘割韩奴岂会在这里看到将军。”
“西辽小儿,你们关我数年,我定当十倍报之!”
“哈哈哈哈……咳咳……”
自称粘割韩奴的男人先是大笑,笑着笑着,咳嗽起来。
显然是关了太久,身体已经极度虚弱。
粘罕长叹一声,没有回应他。
萧老将军对他的叫嚣,也没有生气,只是冷眼旁观。
粘割韩奴见粘罕和萧老将军两人态度异常,渐渐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两人国仇家恨纠缠在一起,一旦见面,必定是生死相向。
可是,眼前离得这么近,相互之间居然没有防范对方。
甚至两人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粘割韩奴惊叫。
粘罕问道:“萧斡里剌,咱们此生虽然不会在战场上刀兵相见。”
“但你折磨我的人,至少得给个交待。”
萧老将军淡淡道:“此人狂悖无视,出使到我大辽,居然敢叫太后下跪迎接他。”
“不杀他,已经是看在帝星的份上了。”
随后,萧老将军不急不徐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十年前,耶律大石病死。
皇子耶律夷列尚且年幼,于是由萧塔不烟摄政。
这个消息花了三年的时间,从西辽传到了东方的天金国。
于是,天金皇帝派人出使大辽,想趁大辽孤儿寡母之际招降。
至于招降跑到万里之外的大辽有什么实际用处,天金皇帝不在乎。
他要的是一个名义。
一个光明正大地取代大辽国统的名义。
只要西辽受降,那么就代表着大辽的国祚彻底终结。
天金国可以从法理上继承大辽的一切遗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