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张天、阿维森纳等人点了一下头,就继续念着经文,拿着瓶里的水,朝那些伤兵身上弹洒。
看这仪式,应该是想借助“圣水”的力量,帮助伤兵恢复。
张天微微皱眉。
虽然信仰有着“安慰剂”的治疗功效,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伤者恢复。
但是,“安慰剂”始终是“安慰剂”,不能代替药品,更不可能超越事物本身的规律。
这个时代的伤兵得到的医疗已经极其有限了,如今还拿水洒到他们的伤口,是嫌他们死得不够快吗?
恐怕原本没有感染的伤口,被“圣水”这么一洒,也会变得红肿起来。
张天道:“阿维森纳,你身为医者,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做吗?”
阿维森纳道:“虔诚是信仰的一部分。”
“若是他们挺不过去,说明主要招他们去陪伴,坦然接受即可。”
张天不禁摇头。
阿维森纳虽然是这个时代的大学者,但本身是伊教信徒,始终有自己的局限性。
一个大学者尚且如此,其他信徒和神职人员就更不指望了。
张天道:“还记得我教你提炼的大蒜素吗?”
“若是用大蒜素治疗,将本该死去的伤兵救了回来。”
“那你说,主是想要招他们去,还是想将他们留在人间?”
“这……”阿维森纳犹豫了。
张天笑笑道:“我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
“换成你们的说法,大概可以说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看侒啦的旨意。”
“你有更好的药物,为何不去使用?”
“反而在这无端的揣测侒啦的意思呢?”
阿维森纳脸色一正,朝张天行礼道:“谢神灵指点。”
说完,主动上前,向那位洒圣水的神职人员提出使用大蒜素。
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建议,就惹得神职人员大为激动。
神职人员怒喝道:“阿维森纳,你是一代智者,岂可用异教神灵的药物,治疗我教的信徒?”
“难道你想叛出伊教,替异教神灵宣传信仰?”
这么一骂,其他伤兵纷纷对阿维森纳怒目而视。
看这情形,恐怕阿维森纳就算拿出大蒜素,这些伤兵也不会接受阿维森纳的治疗。
张天淡淡一笑,嘴不动,身上发出波斯语:“我并非你们的神灵,不需要信徒,也不喜欢有人信仰我。”
“只是看到你们如此疗法,让本不该死的人去死,看不下去。”
“你们可敢对着侒啦发誓:这是侒啦传给你的治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