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虎帐谈兵按六韬

隆庆中兴 休息的云 1061 字 2个月前

陆炳作为嘉靖的近臣,当然是十分了解嘉靖的心里的,他心里是想雪耻的,但是又怕官军再次大败让嘉靖难堪,尤其是朱载坖毕竟还显得太年轻了,所以嘉靖现在的心情还是有些矛盾的。

陆炳劝慰道:“陛下,臣想可以先看看殿下有什么意见,若是可行,在遣能臣名将,加以指挥,定不会出什么大纰漏的。”

嘉靖想了一会,对陆炳说道:“你去看看裕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陆炳领命赶到裕王府,听说陆炳来了,朱载坖也感到很诧异,因为陆炳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正常情况下,陆炳应该是很忌讳和朱载坖见面的,除非是得到了嘉靖的准允、

朱载坖问道:“陆都堂寻孤,可是有事?”

陆炳笑笑说道:“殿下将蓟州的形势可是记在心间了?”

朱载坖一听陆炳是问的这个,就将他请进了书房,两人商量起来,陆炳将此行的目的直接告知了他,问道:“殿下,对于蓟州的形势,殿下有什么看法?”

朱载坖已经详细的看过了陆炳送来的材料,朱载坖很清楚,以蓟州现在的情况,加上王忬的操作,朱载坖有理由相信,一旦黄台吉和打来孙联手,官军是决计抵挡不住蒙古人的。

所以征调客兵显然是比较现实的办法,之前杨博征调的九千七百人,应该再次征调,充实进蓟州镇西协的守边部队中,着重加强古北路和石塘路的防务,尤其是两路的结合部,一定要加强防御,严防蒙古人从古北路突入长城内。

同时将蓟州镇西协的游兵、机兵和策应之兵向石匣城集结,随时准备支援古北、石塘二路。

朱载坖和陆炳都很清楚,嘉靖二十九年,蒙古鞑靼部因寻求封贡而大举进攻大明,最后蒙古军队攻破大明苦心经营的蓟州镇长城防线,进入京畿地区抢掠七日而去,京师地区受到极大的摧残与震动,蓟州的长城并不可恃,尤其现在蓟州镇西协的兵力空虚。

朱载坖对陆炳说道:“陆少保,卫护京师,言京师所恃者营兵,虽旧有十二万之数,今止六七万,又多老羸不堪用者,欲使蓟州无恙,必调他镇援兵,以资防御。”

对于朱载坖的这个判断,陆炳也是赞同的,指望蓟州原有的兵力,是肯定不可能抵御蒙古人,更加要命的是什么?王忬每次在蒙古人大举入寇的时候,为了保蓟州,往往就是将辽东镇的兵力抽调一空,导致辽东空虚,一旦蒙古人抓住机会直取辽东也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朱载坖对陆炳说道:“陆少保,自王忬总督蓟辽以来,却将边兵尽调赴蓟镇分布摆守各墙,去岁则又将辽东全镇兵 马尽调入关,以致贼乘虚犯辽,抢杀一空,调兵之由始此。今年复一年调之,不以由蓟镇边备废久,互相因循尔。”

这个问题,不光朱载坖知道,连严嵩、徐阶也都很清楚,严嵩为此也曾经上疏嘉靖,要求加强辽东的防务,但是没有得到嘉靖的重视。

所以朱载坖的看法是将王忬从辽东调来的援军尽数遣回,加强辽东的防御,同时从其他各镇抽调援兵,尤其是骑兵,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蒙古人。

朱载坖问道:“陆少保,按旧制,可以从其他各镇调多少援兵?”

陆炳想了一会说道:“殿下,按旧制,入卫之兵,延绥二营,共三千四百名,大同一营,二千九百名,又标营一支,九百名。宣府一营,二千五百名,共九千七百人,即杨本兵在时筹措的。”

朱载坖的意思很明确,同时加强蓟、辽二镇的防御,不但如此,要将天津之兵整顿起来,随时准备支援蓟州镇。天津也是大明重点设防的地区,而且刚刚经过整顿,天津三卫的实力还算可观,天津三卫实在旗军分别为一万一千人,在卫所官军中已经算不错的了。

同时还有余丁一万三千人可供招募,所谓余丁就是和正军相对而言的,卫所军是在卫军士,也就是正军,除了他之外这户军籍人家中的其他男性被叫做余丁或者军余,这些人一样可以被招募操练起来上战场。

除了卫所兵之外,天津一样也有营兵,天津左、右二营,即班军营的兵卒为6000名,负责河间府的防备和随时准备入卫京师。同时蓟州镇还有一员分守参将驻天津,由参将一员统辖陆兵3000名,驻扎葛沽游击一员统辖水兵2500名,驻扎海口,把守京师海路。

这些部队加以整顿,还是可以用的。同时朱载坖也向陆炳讲了一下自己看法,那就是要搞就搞大的,不仅仅满足于将蓟州守住,而是要吃掉蒙古一部,重创他的有生力量,蒙古毕竟人少,一旦在袭扰大明的过程中损失了太多的人,这些蒙古领主的实力受损,他们自身的地位就会不稳固。

朱载坖的想法很简单,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趁现在还有数月的时间,官军还可以从容调动,整顿兵马,同时集中骑兵,将马芳调来,除了他自身的三千骑之外,再想办法凑足万骑的话,蓟州官军牵制蒙古人主力,马芳寻找机会,歼敌一部,才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陆炳没想到是朱载坖居然玩的这么大,不仅仅满足于将蒙古人阻挡在边墙之外,而是准备狠狠地打击蒙古人,这是陆炳没有想到的。

陆炳说道:“殿下所言,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于现在的大明官员来说,能够将蒙古人挡在边墙之外,不让他们袭扰大明,他们就已经烧高香了,朱载坖还准备主动出击,狠狠地打击蒙古人,这是陆炳没有想到的,陆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朱载坖说道:“陆少保,太祖、成祖追亡逐北,虏骑不敢南向,而至于今日,龟缩于边墙之内,果有是理乎?”

陆炳听后,只是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