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管事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戏码:“那林蒙,必将被骂得如同丧家之犬,羞愧得无地自容,或许会……”他捋着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地继续道:“或许会痛哭流涕,气得吐血三升,直接被气得七窍生烟,命丧黄泉!”
“哈哈!”张鹤龄仰天大笑,一股恶气仿佛随着笑声一并吐出,痛快无比:“他还敢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行走?这等无耻之徒,羞愧二字,怕是连字面意思都不懂!”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张鹤龄的智慧虽不低,却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羞愧难当?这姓林的,那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羞愧二字,他怎会知晓其意?”
管事愣住了,林家兄弟也面面相觑。
厅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
显然,林蒙这样的无赖,早已声名狼藉,又怎会在意别人尖酸刻薄的讽刺?
若是仅仅几句骂言就能让他悲愤欲绝、羞愧难当,那还算得上是林蒙吗?
所以……那些所谓的弹劾奏疏,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是致命的打击,但对于那厚颜无耻之辈……恐怕只是皮痒痒罢了。
“狗东西,滚!”张鹤龄怒不可遏,一脚将那倒霉的管事踢得飞出老远:“扣你本月月钱,快滚!”
管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溜出了门。
“哥,且消消气,说不定,那林蒙,还有几分羞耻之心呢?”张延龄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要不……我们也去骂骂他?”
“哥,你咋不说话了?”
张鹤龄深吸一口气,憋得满脸通红,才缓缓说道:“省点力气,少说话。多说一句,身上的阳气就散了一分,藏在体内的力量,才更显得强大。”
“……”张延龄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兄长,心中暗想:原来兄长是如此深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