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沈傲不再沉溺于奢华,将那华丽的绸缎衣衫换成孩子的朴素衣衫,甚至尝试着为老妪疗伤。沈家诗书传家,他虽非行医之才,却也立志一试。他向学院里的郎中借来医书,闲暇时光便翻阅着,寻找着疗伤的良方。
偶尔的夜课,让沈傲开始全神贯注地聆听,渐渐养成了习惯。因为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他深知能坐在这里,悠然聆听恩师们的教诲,是多么的幸福。
…………
在沈家宅院中,沈文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太子殿下竟成了西山书院的院长!
他顿时后悔不已,日日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他深知儿子的顽劣,若是在西山触怒了太子,沈家恐怕难逃一劫。即便不触怒太子,但太子素来顽劣,自己的儿子又如此荒唐,去了西山,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
他懊悔不已,派人前往西山打探儿子的消息,却如泥牛入海,一无所获。
沈家的夫人刘氏,自然是对他抱怨不止,骂他:“你这老糊涂,明知是火坑,还把自己的亲儿往里推。”
沈文被骂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京城中,各种关于沈文的传闻如潮水般涌来,像他这样焦虑不安的人,比比皆是。
这一天,正是筵席讲学日,陛下亲自莅临崇文殿,聆听翰林学士们讲解经义。
弘治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朱厚照的消息了,想要派人去打探,却又觉得萧敬说得有理,想要放手,却又放不下心。
他茶饭不思,时而恨得咬牙切齿,时而担心儿子在西山胡作非为,心中满是忧虑。
下面的侍学正在讲经,但弘治皇帝的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陛下,陛下……您的看法呢?”
弘治皇帝这才回过神来,却是一脸茫然,双目无神。
侍学担忧地看着他,弘治皇帝只好清了清嗓子,勉强说道:“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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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的殿堂里,他凝视着眼前的一片空白,试图寻找出口,却只能干涩地吐出:“沈卿家……”
四周静得能听见心跳,无人应声。
弘治皇帝的目光一滞,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开口:“沈卿家……”
沈文似乎也迷失了自我,直到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慌乱,急切地回应:“臣在。”
“沈卿家,你在想些什么?”弘治皇帝的目光如炬,却似乎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迷茫,“莫非,你也和我一样,迷失在了这寂静之中?”
“臣……臣……”沈文的话语哽咽,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尽诉。
“但说无妨,沈卿家,切莫敷衍了事。”弘治皇帝的话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下一刻,沈文的眼眶竟红了,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声音颤抖着:“臣……万死之罪,教子无方,臣之子沈傲,行事荒唐,胡作非为……”
原来,这一切竟是为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