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街头,他竟敢如此无视疲惫?”张皇后心中既有担忧,又夹杂着一丝愠怒,她语气中带着丝丝无奈:“何况,谁能保证他行走在刀尖上,安然无恙?他可是太子,未来的江山之主啊。”
“娘娘,听闻西山学子今日纷纷踏步行归,其中不乏太子同行,想来他此举,是摒弃了奢华的轿撵与马匹,以示谦逊。”小太监禀报道:“西山书院学子逾两百,浩荡成阵,新建伯为确保万无一失,特地增派了羽林卫与禁卫军,以防万一……”
张皇后轻叹一声,紧张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朱秀荣身上,道:“瞧瞧,身为储君,如此行走,岂不是要扰得百姓不得安宁?若是父皇得知,定会责怪。”
……
朱厚照与林蒙踏着雪,穿越午门,头顶雪花纷飞,两人身披厚重的蓑衣,头戴斗笠,边走边谈笑风生。
在这熟悉的紫禁城内,朱厚照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他转头看向林蒙,带着一丝忐忑:“老林,你说,父皇会认同他的方式吗?”
“当然。”林蒙沉吟片刻,坚定地回答:“世间之事,无坚不摧,唯有认真。”
这是朱厚照独当一面后的首次宫中觐见,他带来的,是西山两个月的心血结晶。
然而,信心满满的他,此刻却犹豫了。
这关乎他太子身份的未来,是沦为傀儡,还是成就非凡。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道:“自幼,周围人总说本宫娇生惯养,或许正因如此!但众人不知,本宫心怀壮志,渴望成就一番大业。然而,身边的人总是指手画脚,告诉本宫该如何做太子,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若本宫听从他们,或许能成为一个贤明的太子……”
朱厚照认真地说:“但本宫并非愚钝,一个在世人眼中贤明的太子,未必能成为一代明君,未必能留下赫赫功业。他可能会因循守旧,循规蹈矩,在一次次妥协中,丧失了自我,失去了勇气,去坚定地推行自己的理念。”
朱厚照感慨万分:“他们让我读史,我读了,却越读越疑惑。为何那些史册中,所谓的贤明太子,最终都沦为平庸?越是希望我顺从他们,我越是坚持自己的道路。这份坚持,虽然辛苦,却不知为了什么。有时,真想顺从他们的意愿,随波逐流。”
林蒙静静地听着,心中颇感意外。原来,这个家伙心中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想法。
嘿,别小瞧了这位大爷!
朱厚照边走边瞧,忽地停下了脚步,唇角微微上扬,目光穿透了暮色,直勾勾地盯着那座古老的殿宇,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羡慕:“嘿,直到遇见了你,你这个脑袋里装着宇宙的奇才,我才发现,原来得个脑疾也挺美妙的。想做什么,都有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同情你、理解你。你知道吗,有好几个深夜,我独自对着墙壁发呆,心里直痒痒,真想一头撞上去,说不定一撞,也能撞出个脑疾来。”
“老林啊,我知道你有时候有点儿小脾气,懒洋洋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