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由盔甲反射出的光芒,耀眼至极。
渐渐地,从尘土中浮现出大汉的炮管尖端,它们向下倾斜,队伍整齐地前进,仿佛是一群散发着光芒的宝藏。每根炮管尖端都缠绕着一条明亮的紫色丝线。
传闻这些丝线原本是火紫色,战斗之后,它们被敌人的鲜血所染,颜色变得更加明亮鲜艳。
紧接着,炮兵部队从尘土中现身,犹如一群披着青铜铠甲的猛兽自天而降。
与长安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银甲卫士相比,燕帝旗下的炮兵部队身着更为朴素的棉质盔甲。这种盔甲或许不够威风凛凛,但长途行军的炮兵们仍将他们的铜钉和头盔保护得光亮如新。
从远方望去,在光芒的照耀下,他们宛如一排强大的影子。
地面持续震动,前行的炮兵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横扫大地。他们以精确的队形前进,撤退时犹如山峦移动。
没有华丽战旗如兹竹,仅有几面两丈长的燕子旗。紫色背景下银色的文字略显陈旧,战场的硝烟痕迹依旧清晰。旗面下方,动物的肚子在风中轻轻飘扬。
刘启曾听闻,燕帝战旗的装饰是草原狼皇帝的肚子。
“他们来了!”刘盈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松开刘启的手,引他离开亭子。
与此同时,在太子禁卫军中,数名军官自战马上跃下,准备指挥自己的炮兵欢迎来宾。
“太子的马车已到,请立即停止前进!”军官高声下令,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突然,前行的炮兵如同突然峙立的山岳,瞬间停下了脚步。
在队伍前方,几名英俊而高大的年轻战将迅速自青越营跃上战马,向这边疾驰而来,“大哥!”
刘盈惊呼,“三哥!”
来者非他人,正是燕帝刘攘。
刘攘大步流星地走来,面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连最基本的礼节性鞠躬都省去了,一到刘盈身旁便给了他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
“大哥,我真的很想你!”
刘盈轻拍着刘攘的背,微笑着说,“你都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更加稳重才是!”
刘攘松开了手,单膝跪地,“陛下,臣下参见太子!”
“起来吧!”刘盈帮他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他,“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却更为强健了!”“你长肌肉了!”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下巴上的胡楂,“你甚至开始像我们的祖先一样蓄须了!”
刘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摘下青铜头盔,露出了额头上的疤痕,“这个吗?”他轻描淡写地问。
“这不好看!”刘盈惊呼。
“没什么大不了的!”刘攘轻松地摆了摆手,“上一次战斗,挨了几箭!小事一桩,只是小擦伤而已!”
“这绝非小事,而且极具危险性!”刘盈严肃地告诫道,“日后你不能再这么鲁莽地冲锋了!”
“身为汉帝国的子嗣和吕后的后裔,守护我们的边疆,我理应在后卫中展现出更多的英勇!”刘攘热情洋溢地回答,随后转向远处站立的炮兵部队,指着他们说,“大哥,你觉得我的骑兵表现如何?”
“我知晓你的炮兵力量强大。”刘盈再次轻拍刘攘的腰和肩膀,“我们启程回家吧!”
“当然!”刘攘愉快地应答,跟随刘盈开始撤退。
就在这时,家族领袖钟袤从后方快步赶上,奔了几步,给了刘攘一个热烈的拥抱,同时惊讶地问道,“刘伟,我现在比你矮了,我们回去再比一场吧!”
钟袤面带笑容,推开刘攘,鞠躬致意,“陛下,燕帝,我向您致敬!”
“嗯,几个月不见,你对我这么正式了?”刘攘亲热地调侃,“是不是忘了我们小时候一起摔跤的日子,你把我当沙袋一样扔来扔去?”
在对方回应之前,他再次搂住刘攘的腰,“我们之间无需如此礼节,我们是家人,但你似乎变得有些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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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目光转向了刘启,只见刘启身着蛇形部落的服饰,头上佩戴着银色的头饰。
“你是我们的英帝儿吗?”刘攘惊讶地问道,“你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站在他身边的钟袤平静地解释道,“太子的马车以及太子本人前来迎接陛下,一同庆祝陛下七十岁的生日。”
刘攘的表情稍显愣神,“这个臣子已经向太子致敬过了。”
“嘿!”刘盈打断他的话,“你在做什么?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你的长辈!”
刘启从马车上稳步下车,露出笑容,打趣地说,“叔叔,如果你向我鞠躬,我们回去后,我父亲会责怪我的!”
他继续说道,抬起头颅,“你是汉帝国的边塞王子,一位享有盛誉的着名战士,你的侄子怎敢接受你的鞠躬!”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略微低下头颅,“但你的侄子愿意向你这位三伯致敬!”
在长安城内,有几亩肥沃的土地。那是刘邦皇帝和吕后留下的菜园与农田,见证了帝国的根基与勤劳的汗水。
正午的阳光显得柔和而昏暗,轻轻地洒下斑驳的阴影。几只小鸭子紧随在妈妈身后,穿过菜园篱笆的细缝,在地里觅食昆虫。
在酒桶附近,一只肥壮的豹子正满足地舔舐着自己的身体,四肢舒展地躺在地上。它看到一群小鸭子在它耳边摇摆着走来走去,感到有些烦躁,于是用爪子猛地一扑,将惊慌失措的小鸭子们驱得四处逃散。在肥壮的豹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得意之时,一只公鸭从远处疾飞而来,那只肥壮的豹子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月的绿豆长势应该不错!”吕后说道,一边调整着豆角篱笆,一边对一位正在协助她的老保姆微笑着,“瞧,这些豆藤生长得多迅猛!”
老保姆抬起头来,满面笑容地回应,“奶奶,您种植的作物总是能够茁壮成长!”她稍作停顿,继而又补充道,“能有一位像您这样的皇帝,是百姓的福气!”
“我并非无所事事。”吕后反驳道,“当陛下在前线奋战时,我就在这里与孩子们共度时光,和其他乡村的妇女们一同管理沛县的菜园和农田。”她微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说实话,尽管那时疲惫不堪,但每一顿饭都异常美味。如今,尽管一切似乎都变了味。”
突然,吕后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干净了双手,走向花园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