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老太太想念她的曾孙,开始感到担忧,因此他挥了挥手,“去吧!”
“臣告退!”刘启兵急于离开,心情明显。
父亲是父亲,但母亲并非生物学上的母亲,无论他如何努力,在这儿他都感到格格不入。
“且慢!”刘盈突然叫住了他,“带上你的兄弟一同离去!”
“是!”刘启兵应答后,便牵起刘彻的小手,随着贾贵一同退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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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此时仅剩下刘盈和吕雉,以及一位年轻的侍妾。
“少吃一些。”吕雉为刘盈盛了一碗鸭汤,“子嗣王近日看来清减了不少,定是政务繁忙所致。你实在太过劳累了!”
“政务确实复杂,需要细致审查。”刘盈回答,“宫廷不应插手政事。有些事情不宜过多过问。”
“殿下,你今日怎么了?似乎只是在指责我的不是!”吕雉的语气中透出不满,“作为你的妻子,我关心你的健康,有权过问。这如何算干预宫廷政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此处只有我们二人。夫妻之间,嫂嫂与弟弟难道就不能谈谈有意义的事情吗?”
她轻叹一声,语带忧郁,“在普通家庭中,共度难关能增进彼此的感情,他们能体会到温馨与关怀。然而在我们家中,情形却总是极端:不是过于炎热,就是过于寒冷。孩子们不听从我的指导,你也不采纳我的意见。那么,你起初为何要决心成为汉朝的太子呢?”
“请听我解释!”刘盈终于被这股愤怒情绪所触动,回忆起夫妻间数月的深情,心中不禁软化。“你为何感到愤怒?我并未对你发表任何不满!”他稍作停顿,“只是最近有些繁琐的琐事让人疲于应对。”
吕雉轻轻地擦拭着刘盈的脖子,关切地问道:“是因为殿下兄弟的事情让您烦恼吗?”
“唉,他们实在不够出色!”刘盈叹息着。
吕雉又为刘盈盛了一碗清凉的汤,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家族有家规,家庭有家法。这一切还请您自行裁夺!作为太子,我无法偏袒您的家族。”
言罢,她静静地聆听着刘盈的呼吸。
“坦白说,我们家的两位兄弟中,魏帝最宠爱他的小叔叔。在节假日和赏月盛会之上,他从未遗漏过给魏帝挑选礼物!”
刘盈默默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
在秋宫之中,只剩下刘盈和寥寥数人。他翻阅着奏折,但心思却难以平静,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心头萦绕。
“镇抚使!”他低声呼唤。
“属下在!”经过一番沉思,刘盈对身边的贴身侍从命令道,“传令给江焕,让他处理那个安定司的无用之人。”
“遵命!”
“要做得像是他们因恐惧罪行而自行了断,务必干净利落!”刘盈进一步指示。
“遵命,属下立即去办!”侍从领命离去后,刘盈又叹了口气。他忍不住在心中反思,自己是否在一些事情上过于严厉。禁卫军和安定司的秘密监狱,并不仅仅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地狱般的存在。它位于城外的玄武湖畔,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庄园,被美丽的自然景色所环抱。
庄园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假山和溪流,绿树成荫,金色装饰的花园璀璨夺目,一应俱全。
庭院之间的门户保持得干净整洁,尽管家具和床上用品质量不算上乘,但都纤尘不染。
毕竟,这个秘密监狱并非普通人能够涉足之地。自从皇帝设立禁卫军以来,到访此处的人大多是对王朝有重大贡献的高级官员。
陆守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双眼紧盯着紧闭的门,耳朵贴在木板缝隙上,他苍白的脖颈透出极度的恐慌与恐惧,肥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啊!”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囚犯的尖叫,伴随着鞭打的声音和禁卫军的怒吼。
“你能够说话吗?”
“啊!我能!我能!”
在这片美丽而宁静的环境中,这样的场景却足以让人心生寒意,脊背发凉。
“啊!啊!”每一声来自外面的尖叫都让陆守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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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被投入应天冰文监狱时,尚能保持一定的镇定。毕竟,应天冰文的牢房并非终身监禁,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和影响力,终有机会重获自由。然而,谁能想到,在他家人尚未展开救援之前,他就已经被突然拖入了这个宛如阎帝地狱般的殿堂?
突然,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
“怀乐!”陆守痣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躲进了床架的空隙中。
不幸的是,他的身体过于瘦弱,只能将头部塞入其中,而庞大的身躯仍暴露在外,形成了极为讽刺的“顾头不顾腚”的画面。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房间的帘子被缓缓推开。
陆守痣的身体如同一片飘摇的树叶,剧烈地颤抖着。几个禁卫军走了过来,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哦,尊贵的叔叔,你是在床底下寻找什么宝贝吗?需不需要我们帮你一同寻找?”
陆守痣的身体抖动得更剧烈了,这一幕逗笑了守卫们,他们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大叔叔,我们队头即将开庭审理案件了!”其中一个守卫说道。
陆守痣的牙齿发出清晰的咯咯声,颤抖不已。
“既然大叔叔累得不想动,那么我们这些卑贱的守卫就来帮你挪挪!”这些守卫们见惯了各式人物,对此等场景已是司空见惯。
守卫们漫不经心地笑着,嘲讽地说:“来吧,兄弟们,帮大叔叔一把!”
“不,不,不!”就在守卫们开始拉陆守痣的腿时,他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双手在床柱上疯狂地抓挠,显得极度的恐慌与绝望。
“我是户部的大臣,我姐姐是太子的妃子,我姐夫便是太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见我姐姐,我要见我姐姐……放了我,我要见我的外甥女!”
陆守痣气急败坏,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无法自控地放声大哭。
“大叔叔,别吓唬我们,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守卫们戏谑地说,“别喊了,没用的。即使你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哪怕你是皇上的远亲,我们处理过类似的案子!”
“一旦踏入此处,无论是等待被剥皮的蛇,还是潜伏的虎,我们都只需遵从皇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