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看,睢阳都不可能守住。但谁都没有料到,在兵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睢阳守军竟然打出了一场令人无言的艰苦卓绝的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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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巡、许远与大将雷万春、南霁云等人,率领将士一日之间挡住叛军凶猛如潮水的二十余次攻城,不仅士气不衰,竟然还伺机主动出城攻击,大败叛军,并缴获大量车马牛羊。
此后,睢阳军民同心协力,力阻叛军长达十月之久,历大小四百余战,直至弹尽粮绝人相食。
当年七月叛军再次围城时,城内守军已不足千人,城中的麻雀、老鼠以及铠甲弓箭上的皮子已被吃光。一线守城士兵每日只能分到一勺米,实在饿得不行,便用树皮和纸充饥。他们大部分人已饿得无力拉开长弓。
张巡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举动。他杀死爱妾,强迫将士们吃肉补充体力。许远也杀掉奴仆给士兵吃。
睢阳本不该只是一座孤城。
其时,御史大夫贺兰进明驻军临淮,许叔冀、尚衡等人则驻军彭城。
但张巡命大将南霁云突围而出,向许叔冀处求援时,许叔冀不同意出兵,并且侮辱性地送布数千匹。
南霁云又率三十骑突围向临淮告急。贺兰进明不仅不愿出兵相助,甚至设宴款待,试图笼络南霁云为己用。
南霁云流泪喝道:“睢阳将士已整月吃不到粮食,我怎忍在此享受?”他拔刀砍断一根手指明志,又张弓搭箭射向佛寺宝塔,箭矢深深嵌入砖中,立誓灭贼后定要消灭贺兰进明。
孤城睢阳终于陷落。十月苦守,歼敌十二万余人。而睢阳城战前户口四万,城破之日仅余四百多人。
张巡、雷万春、南霁云等三十六人一同遇害。而许远被押解到洛阳后被杀,他是品性不佳的右仆射许敬宗的后人。
而就在睢阳城破之前一个月,长安收复,睢阳陷落后十天,洛阳收复。
可以说,唐肃宗得以收复唐朝天下,全仗坚守十月的睢阳保卫战。因为当时的唐朝,已只剩长江、淮河流域的赋税。若睢阳陷落,江淮地区随之沦陷,唐肃宗将无赋税可征,何来力量光复二都?
后世在睢阳以及许远家乡盐官(今浙江海宁)县建双忠庙以奉祀。庙中有联云:
国士无双双国士,忠臣不二二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