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朋大笑起来,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能吓到我的?”随即又接着道:“还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
“失去你。”曾江朋认真道,“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你。”
吴辞娲一怔,没想到曾江朋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一红,羞涩起来。
曾江朋却很认真,“这个世上失去的人太多了。但无法想象有一天失去你会是怎样的感受……”
“行了行了。四百多岁的人了。”吴辞娲听不下去这么肉麻的话了,“早点回去做饭吃。”
“我还没说完了。”曾江朋道。
“你这话我都听了几百年了,我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回去做饭吃。”吴辞娲显的不耐烦。每次有熟人过世,曾江朋回来都要感慨一番,说一些肉麻的话。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他。”曾江朋见吴辞娲不肯听,便坐到一棵横倒在地的树干上。这片树林原本虽然不算茂盛,但也是几十棵腰围粗的大树,只是在给周小剑喂招的时候,被他们两人的正气斩断,东倒西斜的尽数断了。
最开始那几天周小剑的正气没有完全激发出来斩断的树甚至还连着皮,没有完全斩断。
“这里离城几十里,又没人来,守着他干嘛?”
“你刚刚被震出血了。有没有受内伤?”曾江朋好像是在关心吴辞娲,但并不是特意的关心。
吴辞娲不懂曾江朋为什么这个时候关心的问自己,而且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真正关心,而是敷衍的关心,所以自己也是敷衍的回了一句:“已经好了。”
“你都被他的震出了内伤,这动静会没有人发觉?”
吴辞娲这才恍然明白,点点头,“守在这也没用,要换个地方才行。”
曾江朋轻吐了口气,“行。换个地方。”但一时不知道换哪里好,站起身举目眺望,见往城中去的不远处似乎有个小沟,道:“把他藏那个沟里去吧。我记得那里好像是有条小水沟。长了很多一人来高的杂草。”
说完便走向周小剑,刚蹲下伸手去抱周小剑的尸体时,却看到周小剑左手第二根断指尖一圈淡淡的土黄色光晕悄然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中。
在他发现这道淡淡的土黄色的光芒消失前,周小剑有脖子、肩膀和大腿与身体连接的地方都出现过一圈淡淡的土黄色的光圈,它们像电流一样,迅速流过周小剑全身上下内外,从皮肤到五脏六腑,从头顶发脚底。
“不是断了吗?”曾江朋喃喃自问,“难道老眼昏花了?”
“不不不,您没有老眼昏花,是我又没死透。”刚刚感知已经确定死透的周小剑突然有生命的气息时,只听到“咔咔咔……”几声骨头发出来的脆响,便见周小剑猛的直挺挺的坐直腰杆,笑的极为难看的看着曾江朋,好像吃了苦瓜一样苦着脸朝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