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程千帆立刻明白了,赶紧说道,“‘心浮气躁者,一事无成;沉着冷静者,百福自集’。”
他满脸羞愧,向今村兵太郎行礼,“健太郎令您失望了。”
“要冷静。”今村兵太郎面色缓和,他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宫崎健太郎就将他的教导之言脱口而出,这说明自己这个学生对他是发自内心的爱戴和尊敬的,这令他颇为满意。
“哈依。”
“你方才能够先行预判张笑林可能对费贤达动手,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印证了你的猜测。”今村兵太郎宽慰自己的学生道,“这说明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
“还是晚了一步。”程千帆懊恼不已,说道。
“不。”今村兵太郎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健太郎,你是被你的执念,被你对张笑林的仇怨蒙蔽了双眼。”
“健太郎愚钝,请老师解惑。”程千帆表情一震,随即表情严肃向今村兵太郎说道。
“你太想要通过费贤达找到直指张笑林的证据了。”今村兵太郎说道,“但是,你却是忘记了。”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健太郎,我问你。”
“哈依。”
“现在,费贤达死了,没有了证据,这是否意味着张笑林是清白的了?”
“不。”程千帆摇摇头,“费贤达死了,这反而使我更加笃定这一切都和张笑林有关。”
停顿了一下,程千帆思索片刻,他的表情愈发坚决,说道,“事实上,费贤达的死,甚至比他活着继续交代出的口供,还要更有说服力。”
说到这里,宫崎健太郎露出恍然之色,他敬佩无比的看向自己的老师,“我明白了。”
说着,程千帆向今村兵太郎行礼,“是老师的当头一棒,令学生醒悟。”
“你本也聪明,不过是暂时身处局中,不得勘破罢了。”今村兵太郎看到自己点拨之后,宫崎健太郎即刻便领悟了,他的心中也甚是欢喜。
“老师,金田君去取口供,还有些时间才会回来。”程千帆说道,“学生正好还有事情要向老师汇报。”
“说吧。”今村兵太郎微微颔首,宫崎健太郎能够暂时放下最在意之事,转换话题,这是真的明白了,这令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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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学生下令巡捕和手下们向宪兵以及侦缉队施压。”程千帆说道,“最终迫使石坂亮太郎带领所部狼狈撤离。”
他对今村兵太郎说道,“因为此事,宪兵队大抵是会引以为巨大耻辱,应该是非常愤怒的。”
“这件事你怎么刚才不说?”今村兵太郎瞪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专注于琢磨费贤达和张笑林之间……”程千帆尴尬一笑,赶紧解释说道,“本就是打算向老师汇报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呢。”
“你开枪击毙吉祥林,尚且可以解释是一时盛怒。”今村兵太郎皱眉,他看着宫崎健太郎说道,“你可知道,你下令巡捕和手下如此公然逼迫帝国军队退让,这对于帝国在法租界的威严是一种挑衅。”
“不。”今村兵太郎表情严肃的摇摇头,“在军方看来,这甚至是对蝗军威严的一种践踏。”
今村兵太郎的眉头皱起来,他深深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健太郎,你应该清楚你这种行为是多么恶劣。”
“你的这种对帝国极度强硬,甚至不惜动用武力的行为,这对于法租界的反日力量,也是一种刺激。”
“这种强硬态度,这会令这些人受到鼓舞。”
“并且,你可知道,正是因为程千帆素来亲近帝国,这使得外界天然接受了你对帝国的友好态度。”
“而现在,程千帆却突然对帝国强硬,并且是以下令荷枪实弹,架着机枪的军卡包围帝国军队的极端强硬态度,这反而会更使得外界认为这是法租界当局突然对帝国态度强硬的一种最直接体现。”
今村兵太郎表情严肃,面色阴沉,声音陡然增大,可以说是声色俱厉。
他看着宫崎健太郎,“健太郎,你不是那种会因为愤怒而如此失去理智的人。”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今村兵太郎身体后仰,倚靠在椅背上,目光盯着自己的学生。
他相信自己的学生不是鲁莽失智之人,也正因此,他才更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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