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双方越来越近,彼此间狰狞凶狠的面容清晰可见,鲁哈勃克反手从马鞍下摘出弓,信手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只箭,搭箭弯弓,弓如满月,手一松,箭矢突然消失,只听见一声尖啸,倏然而逝。
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手并未停歇,顺势再次从箭囊中摸出一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滞涩与拖沓。短短瞬间,连发五箭,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
“呜~~~呜~~~呜呜~~~”尖锐的呼啸声仿若死神的召唤,划破长空。
刹那间,一片片乌云以惊人的速度从天边席卷而来,顷刻间便严严实实地穿越双方骑兵之间的那片天空。双方尚距近两百步之遥,然而阿木尔部落的弓箭已然如暴雨倾盆,无情地笼罩在东瀛京畿骑兵的头顶之上。
京畿骑兵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骑兵盾进行防御。那密密麻麻的箭羽好似一群嗜血的恶魔,在呼啸的风声中狰狞着、狂舞着,以锐不可当之势朝着下方的目标俯冲而去。
箭镞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迫不及待地撕裂敌人的铠甲,洞穿他们的身躯,收割鲜活的生命。一时间,京畿骑兵们纷纷翻倒落地,高速驰骋的骑兵阵型大乱。
阿木尔部落的骑士们吼叫着,毫无畏惧第迎面冲入敌军阵营,转瞬之间,人马轰然相撞,人喊马嘶,爆发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战马的强壮躯体相互挤压、碰撞,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口中喷吐着粗气与白沫;骑士们则挥舞兵器奋力劈砍怒斩,在这混乱而残酷的碰撞中,肢体交错,鲜血飞溅。每一次武器的挥舞都伴随着生命的挣扎与消逝,每一声惨叫都被淹没在这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与撞击声里。
李砚的脸色微微放松一些,耶律棠的脸色松弛下来,对于足够有经验的骑兵将领来看,鲁哈勃克统领的部落骑兵,已经占据了上风,他们刺入敌军阵型更加深入,侵蚀性更强,面对阻拦,依然保持着冲刺的势头。
提前两百步的几波弓箭,严重打击了东瀛京畿骑兵的阵型,冲锋的密度不足,两厢对撞,更对京畿骑兵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阿木尔部落的骑兵并没有采取草原骑兵的游猎战术,反而选择了硬碰硬的战术,无数骑兵簇拥着他,成为最大的一支箭矢,其他的骑兵又在冲刺中形成了几个小一点的箭簇,隐隐护卫着他的周遭。
耶律棠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眼神略有幽怨:“你们把连弩也配给了他?李将军,其实我也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
李砚脸上顿显尴尬,卢大狗摩挲着大长狗鼻子,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