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同学的问题很好,其他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崔祁说课堂上都要称老师同学,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一个称呼而已。
王玲也举起手:“老师,可我父亲就是这样屈从上层的啊,他回家的时候总是抱怨。”
对于王显的抱怨,她和母亲都学会了视而不见,姬琮翻翻课件,回答道:“王同学何不想想为什么你的父亲要听话呢?他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就没有俸禄,一家都要挨饿。”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我们暂时学不到。”
姬琮对现代理论的了解全部来自崔祁,崔祁不讲他就不知道。
所以他说到了另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贤人,他的贤明远播四方,君王就来邀请他继承自己的位置,霁儿同学,你觉得他答应了吗?”
被点到名字的霁儿只好站起身:“应该没有吧,师父故事里的贤人都不喜欢出世。”
崔祁讲的故事很多出自道玄,他们闭关不出已是常态了。
因为霁儿同学这个叫法,他总是害羞,他姓嬴,叫嬴同学崔祁觉得很怪,姬琮叫他霁儿又习惯了,所以他们干脆加了同学二字,听起来真的很傻。
“是的,贤人并没有答应,他跑到大川清洗双耳,严厉地拒绝了:‘您怎么能用如此世俗之言污浊我的耳朵呢?’他依旧隐居山野,不肯出仕。”
其实姬琮理解不了隐士,儒家讲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确有能为还终老山林是损失,但看崔祁闲云野鹤的模样他又懂了一点。
出仕是需要一颗不死不休的心的,一旦卷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而且君王和局势都是不可控的,选到一个明君贤主还好,就算死也能瞑目,可要是昏庸残暴的君王呢?人是会变的,早年贤明晚年发疯的不计其数。
这时云姬又举手:“老师,隐士为什么不愿出仕呢?那他们学习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唐国崇尚实用主义,所以她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学习了很多年却要窝在山里。
姬琮揉揉眉角:“因为他们要追求的不在尘世之中。云同学,如果学习是目的不是为官呢?又或者是通过隐居的行为给自己增长名望。人的欲望是很复杂的,可能一些人需要远离尘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