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燕伽敛了杀气,对崔祁轻声说道:“小童儿是我从牙行赎回来的,陪了我二十几年,可楚皇却说他是自己在青楼留下的私生子,现今他没有子嗣,需要小童儿继位,趁我外出将他夺走了!”
“原是如此,燕先生不必心焦,在下来斡旋此事。”崔祁将燕伽带到路旁的茶摊,随即前往皇宫面见楚皇。
说是小童儿,其实也及冠了,只不过在燕伽看来他还是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
重病的楚皇靠在冰冷坚硬的龙椅上,苍白的面容古井无波,他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跪在丹陛上的年轻人,只是慢慢说道:“当年我与你母亲在琅琊城的烟雨楼相识,她太美了,为此我一掷千金,而后便回了南方。”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年少的皇子重金买下了花魁一夜,可他注定不会将风尘女子带回宫中,至于那女子所生的孩子,更是不知其父何人,野种罢了。
可命运和楚皇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曾有过四个孩子,却只有一个女儿活到了成年,而他也日渐老迈,连连患病,他这时才想到琅琊城的那桩风流债。
一番打探后,楚皇方得知当年那位名动琅琊的花魁娘子生下一个不知父亲的男孩后便将其卖给了人牙子,而她则自己攒了赎身银两离开了青楼。
自那之后花魁娘子便了无音讯,被她发卖的孩子则几经辗转,最终卖给了燕伽。
已经成人的小童儿只是沉默,他从未见过父母,也对亲情没了期望,燕伽待他好,他便感激,侍奉其一生报答。
细细看来,他生的和南楚皇族很像,都是眉清目秀的长相,也正是因为这张脸,楚皇才确定了他是自己的孩子,不然凭花魁娘子的信誉,还真不能肯定。
见青年不答,楚皇继续问道:“你恨我们吗?”他抬起头,答道:“有何可恨?剑客为我取了名字,让我读书,待我视如己出,他便是我的亲人,旁人如何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