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呜呜的哭着,瘫坐在座位上不敢说话,贾母摇头叹道:“现在哭有什么用呢,当初就不该做下,如今露了行迹,倒要难过,做出这样没有用的样子给谁看。”
王夫人仍旧不敢说话,只是不时的哽咽出声。
贾母不耐烦的说道:“快些说吧,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若是再不说话,不如就让环哥儿去问了那马道婆,我倒是多余管这闲事了。不是我的宝玉,你看我倒是愿意理你不理。”
说到宝玉,王夫人方才醒神,遂哀哀的抱住贾母的腿,跪在那里央求道:“求老太太照管我的宝玉,他是一个字也不知的。”
贾母厌恶的说道:“起来吧,我是知道我的宝玉的,从我手底下养出来的孩子,竟是同你一个腌臜念头不成。”
王夫人低了头,站起身来,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贾母听到王夫人本是想着将孕中的兰夫人也诅咒了的,只是奈何没有买通了下人,故此只诅咒了贾环时,不由得气的骂道:“你个无知的蠢妇,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一个妾室出身,就是果然得蒙陛下看重,也不过是个平妻罢了,就是个名声好听,其实还不是妾室么。环哥儿也不过是一个庶子出身的,就是他外家是镇国公府,宝玉的外家还是金陵王家出身呢,就碍了你与宝玉什么事儿了。你又是世家大族出身,宝玉又是嫡子,又有兰哥儿这样的嫡长孙,二老爷是疯傻了么,竟是要弃了你选那个妾室出身的么,所以我说你是傻的,你还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形要我如何解释,不拉个人出来,环哥儿是不肯罢休的,若是他真的一股劲儿捅到了锦衣卫那里,只怕二太太你就堪忧了。你也就算了,活了几十岁,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唯独可怜了我的宝玉。环哥儿知道是你所为,势必对宝玉有个心结,到时候兄弟阖墙也未可知。我还私底下想着将来要环哥儿帮扶宝玉一些,如今可是怎么办?”
王夫人哽咽的说道:“不然推一个人出来,母亲觉得如何。”
贾母摇头失笑道:“你说的轻巧,要谁出来,谁又肯出来。你还指望着叫奴才出来顶罪么,告诉你吧,这竟是不中用的。哪个奴才能够担得起戕害主子的罪名,更何况他又是为了什么。保不定那环哥儿心里已然有了成算,与我不过是试探试探,若是你不出来,当真就捅了上去也未可知,这都是不知道的事儿。”
王夫人听了之后,心里更是难过,不由得捂了帕子在嘴上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