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炜守了一夜,去了之前四殿下休息的房间补眠。
谢翊房里换了春生在守着。见潘珄至,连忙站了起来,拱手一礼,“潘先生。”
潘珄匆忙点了点头,急步走到谢翊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红着眼圈叹了口气,“这孩子……”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嫡子,却像野草般长大。
他的至亲,无人愿意参与他的成长。
需要他卖命的时候,却没有半分怜惜和迟疑。
廖华裳轻声安慰道:“叔父不必过于忧心,小公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潘珄连连点头,侧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医馆药童来寻人,时显让其留下照看着。临走前又为谢翊诊了一次脉,叹道:“第一波凶险算是熬过去了。老朽先回药馆,有事只管立刻去喊我。”
又嘱咐了一遍按时喂药、若棉布被血浸透要及时更换之类的话。
屋里几人连忙应了是。
等时显走后,廖华裳按面板提示兑换了药物,研成粉化进水里,给谢翊喂了下去。
接着兑换了碘伏、干净的棉布,将碘伏直接倒进碗里,端入东厢。
昨日时老先生在处理伤口时,已经对谢翊身上的刀伤用桑皮线做了缝合。除了背部伤口挤压渗血比较多,其他地方都还算干爽。
药童在潘珄和春生的帮助下,用药碗里的“药汤”擦试过伤口,重新更换了新的棉布。
一番忙碌结束,天光已经大亮。
潘珄与春生以及小药童一起照看着谢翊。
廖华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告了罪回北屋补眠。
忙忙碌碌一整夜,廖华裳几乎是沾枕即睡。
临睡之前,她脑海里飞快闪过两个人影,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只是实在太困,眨眼间就沉入梦乡。
被遗忘的廖温早在燕王车驾离开之后,便拖着满心不甘的田氏回了后宅。
一进后宅,田氏就用力甩开廖温,朝他一伸手,“拿来!”
廖温赶紧将荷包交给田氏。
田氏进了屋,打开荷包,将里面的银锭子倒在手心。一共四枚银锭子,她愣是借着烛光,翻来覆去数了三遍。
最后才难以置信道:“她居然,真得只给了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