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在按摩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似是累极了:“想来安选侍被夺了恩宠心里不快活吧。华妃是本宫的妹妹,安选侍也是,本宫可要一视同仁呢。”
“娘娘英明。”
倚梅园之事,菊清不清楚内情,此时已经在收拾床铺了。倒是路成林听了华妃侍寝的消息,看了陵容一眼,陵容却正在调香,幽幽烛火下细细搓那香丸:“公公放心,三日之内,我必定侍寝。”
小主,
果然隔了一日,敬事房内监传旨侍寝,因是头一次,还派下了两个嬷嬷教规矩。
陵容接旨后,没理会隔壁恬贵人的酸言酸语,叫梅香给过赏银之后便开始准备侍寝。
教规矩的两位嬷嬷,一位叫芳若,是入宫前的教引姑姑,一位叫芳缕,看着比芳若还大些。
此处侍寝的规矩,比之前世又有不同,尽管在甄家时已经学过一次,陵容还是听的很认真。学过规矩后,便开始沐浴。两个姑姑支使着菊清、梅香把陵容从头到脚洗了多回,直洗的陵容肌肤发白,却洗不掉陵容身上自带的一股体香。芳若还想再洗一次,陵容实在受不了搓洗,幸得芳缕拦下。
按规矩,侍寝时不能梳高髻,不能戴任何饰物,也不可以涂脂抹粉,只能在口上稍稍抹一点胭脂。菊清梅香一一记下,只盼着能多用几次。
陵容最后看了眼镜子,镜中的自己身着曳地单衣,头发松松挽起,乌发垂顺凉滑,如同上好的绸缎,衣服虽然宽大,却遮不住玲珑曲线,只是面容却有些冰冷。芳缕见了,以为陵容年纪小害怕,忙安慰两句,一旁的芳若见外边已经掌灯,叠声催促起来。
陵容再次坐上了凤鸾春恩车,这是唯一可以在宫中行走的马车,宫马走路只有规律的声音,倒是一阵夜风吹过,车上珠环叮铃之声不绝于耳。
陵容端坐在车驾中,隔着帐幔望向那漫长的宫道,两旁的宫灯忽明忽暗,要指引她到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去。
心里仿佛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重复着复仇的咒语:
既然争也是死,不争也是死,我安陵容就要为自己争上一回!
何妨用满腹心机织一张密网?何不用甜言蜜语酿一杯毒酒?更兼要用这一腔柔思、万种风情换一个今是昨非、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