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文一笑:“这样正好,儿子出宫,更加名正言顺了。”
玄凌打得另一个主意—刻意把皇子这两块肉放在贼人面前的用意,陵容却不能说。
宝哥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于父亲,他有本能的崇拜和濡慕之思,何况玄凌还是一个皇帝。
如果玄凌在宝哥儿心中的形象崩塌,那不是对玄凌的伤害,而是对宝哥儿的伤害。
将来,他在玄凌面前,就不能轻松自处了。
陵容这会子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她拉着宝哥儿的手问:“疼不疼?”
宝哥儿调皮一笑:“疼,疼死了。”
“娘你手劲儿真大。”
见宝哥儿还有心情说笑,陵容忍不住泼冷水:“高兴什么?”
“你和你嫡长兄出门,身边又都是他亲近的人,你可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宝哥儿晃晃脑袋,有几分不赞同:“从身份上说,我是君,他们是臣,我占大义。”
“况且大哥是我的大哥,若是发生什么事,父皇也会乐意见到大哥帮我的。”
说到这里,宝哥儿见陵容不再生气,喝了一口夕雨毛峰,又用了两块玫瑰酥,才继续说:“而且娘你和大哥接触不多,其实大哥除了身份太高之外,性子还是十分好的。”
在陵容的记忆中,予漓还是那个失去生母之后怏怏不乐的小孩,虽然如今在皇后名下,可是少有几次见到陵容,都还是恭谦行礼。胧月受宠骄狂无礼,还经常欺负他呢。
对于这个孩子,就算有皇后在,陵容也讨厌不起来。只是她们之间的立场不同,也注定无法亲近。
陵容见宝哥儿有几分轻松,又说:“不管怎么,人家比你大七岁,就算碰到贼兵了跑也比你跑得快。”
宝哥儿见陵容有几分松口的意思,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拎着一双油手,就去给陵容捏肩膀:“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陵容嫌弃他没净手,拍了几次拍不下去,也就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这次我和崔云渡、郑遇年一起去,军中还有舅舅的人,到了陕甘,我还会去往燕云都护府一趟,去见崔老将军。”
在陵容看不到的地方,宝哥儿笑地像一只小狐狸:“顺便,向他“借”一千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