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两炷香时间,小贺子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顾路成林故意挡在前方的身影,执意出声:“淑妃娘娘,奴才奉贞菀昭媛之令,请娘娘前往凤仪宫。”
没有人回答他。
小贺子眼皮子一抖,他为人确实有几分机灵,只是从前时运不济,从来没有走进过高位妃子的宫殿,今日一到毓璋宫,顿时觉得和棠梨宫不一样。
没有那些流于表面的奢华,也没有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更没有花枝招展的丫头,可是众人的穿戴服饰却比棠梨宫的崔锦汐等人更加静气、贵气。
一到了毓璋宫,小贺子就忍不住敛了呼吸,行动也比在棠梨宫时更加规矩。
他见陵容不回答,因此更加提了声音:“淑妃娘娘,昌敏昭容之事,您恐怕已经知道了。如今各位主子都聚在凤仪宫了,只差您了。”
陵容依旧不抬头,菊清却终于出声 。
这一道声音,落在小贺子耳中,不啻于仙音。
只是话中的意思,却不那么美好。
“路公公,娘娘奉陛下之命,闭宫祈福。是谁那么大胆,竟然私放生人进来?”
“打扰了娘娘抄经,该当何罪?”
路成林与菊清有问有答:“姑娘说的是,不过这位公公自称是棠梨宫的管事,说是有要事来呢。”
菊清瞧了一眼路成林压不住的嘴角,继续问:“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知道来问我家娘娘,怎么不敢去问陛下准不准娘娘出宫呢?”
”莫不是打量咱们宫里清净,要一道儿来抄经?“
“正好,来了就不必走了。”
来了就不能走了?
小贺子心想,宫中没有这道传言呐。
自己好不容易混上了棠梨宫管事之位,若是留在毓璋宫,那等自己活着出来,外边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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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自己得赶紧走。
可是昭媛的任务没有完成,没有将淑妃引去凤仪宫,不好交代啊。
于是第三次出声:“淑妃娘娘,关于昌敏昭容之事,当中牵扯诸多内情,娘娘不可不去啊。”
“再者,贞菀昭媛亲自相请,娘娘,不如给几分薄面吧。”
陵容搁下笔,语气轻柔却不容置喙:“本宫封命闭守毓璋宫,不见也不去。”
“至于面子,本宫给你面子,你就有面子,本宫不给,你就没有。”
小贺子见陵容终于出声,顿觉欣喜,也不管陵容的身份,几乎就要爬进去卖好,路成林一脚将他踢开,招呼两个内监:“娘娘说了不去,将这没眼色的奴才扔出宫去。”
三四个小内监七手八脚地接过来,将小贺子以五花大绑的姿势,重重地扔出了毓璋宫。
小贺子吃了个闭门羹,等回过神来揉揉身上的伤痛时,却发现,毓璋宫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奇怪,以前宫里都说,淑妃为人很是柔善啊,怎么,怎么今日脾气却这样大?
自己回去怎么跟众人交代呢?
小贺子看了一眼身上的伤痕,眼珠子一转,有了。
他哭丧着脸进入凤仪宫,不顾殿内死气沉沉的氛围和玄凌阴晴不定的脸色,只顾着说自己的委屈。
“回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奴才奉命去毓璋宫请淑妃娘娘,没想到,娘娘不仅抗命不来,反而,反而……”
欣修媛看了一眼甄玉嬛,急切地问:“反而什么?”
小贺子见有人搭腔,立刻拿捏了几分委屈:“反而将奴才打了一顿!”
欣修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安陵容,可算叫我抓到你了。
“陛下,娘娘。臣妾在宫中多年,虽说位份不算高,可是如今抚育长公主,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
“昌敏昭容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可是宫中不守规矩的,又何止她一个呢?”